尹若雨連忙叩頭,道:
“多年來小女子時刻銘記老祖的提攜之恩!數月前,小女子曾再次上山拜訪老祖,可老祖早已離去……
不知老祖去了何處?又因何而受傷?”
流光輕輕撫撫左肩,道:“我因何受傷……”
尹若雨抬起頭,一臉期待答案的模樣,心道這世間,莫非還有比老祖更厲害的存在?
流光對著那張似求知若渴的臉,話鋒一轉道:“你還是把頭低下吧,這赤目黑唇,看著怪瘆人的!”
尹若雨聽言當即羞愧難當。
想她自建立云雨宗來,別說無人敢這般無禮羞辱于她,便是對著她說話,個個都是趨之若鶩吹著捧著。
但此時,她不得不低頭。
只是頭低下剎那,本就泛紅的雙目更紅了幾分,并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流光這才悠悠道:“我因何受傷,不提也罷。”
并非榮耀之事,何必說出來讓晚輩笑話呢?他可不傻!
隨即問道:“話說,你為何還去山頂找我?莫不是你太笨,我給你的功法沒掌握,又想著去跟我要功法?”
尹若雨聽言,雙手在袖中再次攥得死緊。
說她長得寒磣也便罷了,此時又說她笨!
不過流光沒猜錯,尹若雨此時之所以還在隱忍,的確是想著能跟他再要一些功法。
只是還未等她作答,另一個流光已出聲。
“你說什么?你給了這丫頭功法?給了何功法?”
流光不以為然道:“她幾次三番去我洞前哭訴,我瞧著她可憐,便將天火之怒和群毒術的功法給了她,呃……似乎還扔了本滅魂大法。”
那流光大怒:“你竟背著我,將滅魂大法這般禍害人的功法給她?你自己邪惡便也罷了,還要帶著后輩走歧途?”
流光連忙辯解:“我當初那是想幫她,她口口聲聲說青梅竹馬的師弟被人害死,想要報仇卻又苦于技不如人……
再說了,當初你一直沉睡,我想與你商量也找不著你呀!
而且那時我一魂一魄也沉睡著,腦子自是有些不靈光。直到在三姐客棧后,那一魂一魄才蘇醒過來……”
“我呸!腦子不靈光?我看你就是傻吧?
你是擔心你那邪惡的滅魂大法后繼無人吧?就你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曉!”
“那你當怎的?要不我這便廢了這丑丫頭的法力?”
兩個流光不斷地打著口仗,于尹若雨看來,便是流光一人神經錯亂般喋喋不休,竟連她插嘴的機會也沒有。
她早見識過清明老祖的不靠譜,此時如此近距離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暗道:這傻子老祖,似又犯癡癥了。
可聽到最后,流光說要廢了她法力,她再無法保持沉默。
不管老祖真傻假傻,她知曉他確實是何事都做得出來。
若真被他廢了法力,那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豈非前功盡棄?
“老祖圣明!小女子從無用老祖所贈功法行兇作惡!還望老祖明察!”
邊說著,她邊擠下眼淚,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凄凄然道:
“小女子著實不易,資質愚鈍不說,法力還甚是低微,即便得了老祖的絕世功法,至今也未曾能給師弟報仇……”
這一句,本是為了唬弄清明老祖而發,但又字字戳中了自己內心的痛處,想到一直以來正因法力低微,始終也不敢與那妖女正面對抗,但連路云初是否真未死,她都沒有勇氣親自去查證。
想著想著,倒真是傷起心來。
再加上昨日所遇的種種不順,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倒是真正地流下眼淚來。
“小女子悲苦呀……”她哭訴著。
“哎!看她倒真是哭得挺傷心……”另一個流光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