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水看著路云初與那只渾身是血跡的殘廢八爪魚,二者的互動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自從嫂嫂失去蹤跡后,兄長發了瘋一般,短短三個月內便走遍了瑪法大陸各個角落,只差將整個大陸掘地三尺了…… 他明白兄長思念嫂嫂的心,可此時兄長卻激動且溫柔地,對著一只小魔怪,深情地喊出嫂嫂的名字,他就不太明白了…… 當然,不明白的還有其他人。 就在寶珠將身前的爪子伸向路云初的衣袍時,他也配合地慢慢彎下腰,伸出一只手想要握住她的爪…… 眼看著一手一爪即將握上,冷不丁從旁側飛出一只黑腳,正踢在寶珠身上…… 歌聲戛然而止。 一時間寶珠只覺得天旋地轉、七葷八素,小小的身體在空中翻了幾翻,才“啪嗒”一聲掉回甲板。 這一摔,又摔得她渾身疼痛難忍。之前被輕甲怪在劃破的肚皮,又汩汩地流出血來。 真是臥了你個槽! “你不穿黑鐵盔甲也便罷了,沒見著有魔怪要近你身傷你嗎?” 那只黑腳的主人,完全沒注意到路云初的愕然,忙不迭地斬殺著周身的魔怪,頭也不回的對他道 “我只是順腳踢了她,你莫謝我!” 路云初直起身,憐惜地看向遠處剛掉落在甲板的小小身體,沒有理會那黑腳的主人,大踏步走向寶珠。 寶珠此時正沉浸于渾身疼痛中不能自拔,遠遠地聽到那人聲音,似有些耳熟,當即一邊撐起身子,一邊在心中咒罵那踢她之人。 抬頭間,卻見路云初已向她走來。 那周身仍有為數極多的魔怪,正虎視眈眈盯著這唯一一個沒罩那黑玩意的“食物”,紛紛躍躍欲試地以電、風以及利刃與毒霧,往他身上招呼著。 可此時的路云初眼中只有那只弱小的八爪魚,對周身魔怪視若無睹。而那些魔怪們,偏偏無法近得了他的身。 紫色的衣袍隨著他的走動,衣袂飄飄。 在混亂不堪又黑暗一片的船艙中,這紫色有如最靚麗的風景,亮瞎了八爪魚那雙小小的眼睛。 她的至尊寶,怎么可以這么帥! 那踢飛寶珠之人,沒聽到路云初的回話,于斬怪空當回過頭來,卻發覺他已離開原地,向方才自己所踢的那只小爆毒魔走去。 當下收住黑刀,就待跟上。 梅水見狀,連忙拉住那人道“師叔,你且隨兄長去吧!” 踢飛寶珠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流光。 他眼盯著路云初方向,卻是不解地問向梅水道“那小子無黑鐵盔甲護身,如此于魔怪堆中穿梭,定會被傷著!” 梅水還未曾答話,二人之外另一個聲音響起。 “他體質異于常人,魔怪傷不了他!” 聲音卻是梅山的。 流光聽二哥如此說,也不再多慮,當下拿起黑刀接著斬殺魔怪。 梅山卻是隨著路云初的方向,看到了那只被踢至角落的小小八爪魚,若有所思。 三人短暫的交談,從遠處稀稀拉拉地落入寶珠耳中。 原來梅山也來了! 剛才一腳踢飛自己的,竟然是流光? 路云初竟然和流光結盟,一起攻打魔神艦?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 很快,路云初便已走到寶珠面前。 隨著他的走近,寶珠只覺得身體內那股被吸引的悸動再次強烈產生。 “路云初!小初!” 她仰頭看著那高大的身影,遲疑著將疼痛的爪子再次伸出。 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人突然竄出來將她踢飛了吧? “珠兒……” 路云初一絲疑惑都沒有,彎下腰,雖一手仍護于胸前,但卻伸出另一手,就要去抱她。 可是,快要觸及到他衣袍的爪,卻被一股無形的屏障阻攔住。 她頓悟,那一定是他周身以靈力所設下的結界。 難怪他不用穿黑乎乎的盔甲,有結界這種玩意兒,他可以阻擋住任何傷害……當然,也會阻擋住她這只爆毒魔伸出的爪。 路云初見狀,也是豁然。 “珠兒,等一會兒!” 他溫柔地對她出聲,雖他聽不懂她的語言,但他相信,她一定能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待見她乖巧地點點墩坐于肚皮上的頭,他才直起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