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還沒得到呢,走火入魔倒是先體會了一把。
早前為了修練第二丹田,清心丹靜心符這種東西駱青離沒少囤,她取出一顆清心丹服下,又在身上貼了一張靜心符,運轉了一圈玄冰訣,感覺到頭腦徹底清醒了過來,這才微微松口氣。
碧幽輕嘆一聲“你多注意點。”
“好。”駱青離應下來,“謝了,碧幽。”
碧幽沒了動靜,駱青離已經習慣她這樣時不時出現又消失了。
在這種地方,多一個人總比她自己單打獨斗好得多,可時漠和蕭翼的斗法駱青離插不進去,這兩人無論修為還是斗法經驗都比她高,她只能盡量找準時機把靜心符貼上去。
蕭翼這一個月來一直很狂暴,身體各方面都處在亢奮的狀態,比時漠更早走火入魔,他早先已經浪費了不少靈力,很快就在斗法中處在了下風。
時漠一掌拍在了蕭翼的胸口,看似綿軟無力,卻將人從空中猛地擊落。
蕭翼重重摔在地上,身體陷進了泥土里,正要爬起來時,時漠又凌空落下,掌心處碧波蕩漾。
駱青離揚手一道五階驚雷符打在時漠的身上。
青白雷光從天而降,時漠壓根沒注意到這一茬,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下。
身上的防護軟甲光芒四射,時漠的肩膀瞬間皮開肉綻,但卻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只是雷光流遍身,讓他一時身麻痹,動彈不得,砰然墜落在地。
駱青離眼疾手快地給他們兩個一人貼了一張靜心符,又一人喂了一顆清心丹。
兩人的目光一點點慢慢恢復了清明,時漠如夢方醒,先是一愣,繼而警惕地看向駱青離。
駱青離暗暗翻個白眼,掃了兩人一眼,“冷靜了沒?”
二人同時沉默,時漠看了眼身上貼的符箓,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地下可能埋著什么陣法,引導我們走火入魔,一開始沒感覺,日積月累,一朝爆發,你們就變成剛才那樣了。”
兩人聞言紛紛愕然。
蕭翼忍著身劇痛,從土坑里爬了出來,驚奇道“裴道友沒事?”
駱青離淡淡道“我要是有事,你們現在還能好好的?”
蕭翼面色訕訕,他本意其實是想問駱青離是怎么識破這一點的,不過轉念一想這可能是個人秘法,旁人著實不便多問。
想想又覺得汗顏,他們兩個好歹都是筑基后期,居然連一個筑基初期的女修都比不上……
時漠垂著腦袋沉默了一陣,忽然揚唇低笑出聲,殷紅的薄唇一張一合,輕輕吐出幾個字“山林為皿,我為蠱。”
駱青離疑惑望去,時漠抬起頭,棱角分明的臉上沾染著點點血跡,眉宇間的陰沉濃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所謂養蠱,就是將許多蠱蟲養在一個封閉的器皿之中,放任這些蠱蟲自相殘殺,只有將其他的蠱蟲都吞噬掉,余下的最后一條,才能夠被稱作蠱王。
他們三個都是被養在器皿中的蟲蠱,地下那個陣法就是引誘他們內斗的導火索,即便斗到最后有人幸存了下來,成為那只“蠱王”,也未必還能保持清醒。
“好陰毒的手段……”時漠喃喃念道,又看向駱青離。
他曾經聽聞玉蟾宗有一棵圣樹,用圣樹枝干制成的木牌,還有抑制心魔之效,這位裴道友能夠不受影響,十有就是因為這塊木牌吧。
還真是個好運的家伙……
若不是那木牌需要滴血認主,于旁人來說只是塊破木牌子的話,他還真想搶過來占為己有。
蕭翼和時漠大戰一場,元氣大傷,唯一保存著完整戰力的就只剩下了駱青離。
這個地方他們卻是不敢繼續停留了,現在雖說已經恢復了神智,但再待下去,誰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也許到了那時,連靜心符和清心丹都壓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