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的金屬撞擊聲斷斷續續,那些靈蛇撞上了行尸,死死咬住它們的皮肉不放,又被行尸的爪牙撕成了碎片,化作點點靈光消散。
但這么一來,好歹還是拖延住了一些時間。
寧珅連忙取出一張隱息符貼在方靜山身上,駱青離也同時反手取出一只陣盤,利落地放上靈石,打入數道指訣,陣盤開啟的瞬間,那些吵吵嚷嚷的行尸動作猛地一頓,面色變得空茫疑惑。
眾人緊緊盯著行尸,它們忽然沒了目標,只能努力搜尋著空氣中那些若有似無的生氣,往不同的方向行去,到最后便在偌大的石室中漫無目的地游蕩。
一行人小心避開行尸游走的軌跡,悄悄松了口氣。
紀若初若有所思地看向駱青離手中的陣盤,出聲問道“是隔息陣盤?”
“不錯。”駱青離點點頭,這還是她在煉氣期的時候得來的,雖然這只是一只低階陣盤,但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真的非常有用。
寧珅正在處理方靜山的傷口,方靜山被行尸抓了一下,傷口雖不大,但行尸的指甲上面帶著尸毒,解毒丹亦不能將尸毒壓下,不一會兒的功夫,方靜山小臂上被抓傷的地方開始腐爛,且腐爛的范圍還在向外擴大。
“這……”寧珅擰緊眉心,他并不是醫修,以前也從未接觸過行尸,在這方面還真的孤陋寡聞。
方靜山感覺到有一股酸痛之感沿著手臂蔓延上來,細細感受一番后,面色忽地大變,“寧師兄,我發現自己體內多了一股奇特的氣息,而且在調動靈力時經脈劇痛無比。”
寧珅微微一愣,萬俟珊出聲道“應該是尸氣,行尸抓傷了方公子,有一部分尸氣進入經脈中了。要知道靈氣屬陽,尸氣屬陰,陰陽相沖,這才會覺得劇痛。”
“那該怎么辦?”方靜山連忙問道。
萬俟珊緩緩搖頭,“去除尸毒尸氣得對癥下藥,我現在手頭沒有可用之物,或者方公子可以等出去后請修為高深的長輩幫忙將尸氣逼出,接下來便盡量少用靈力,至于你的傷,我建議盡快剜除腐肉,阻止尸毒擴散。”
方靜山目光怔怔,看著手臂上擴大的腐爛區域,也知道利害,心中一狠,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匕首便對著那塊腐肉用力刺去,連皮帶肉一大塊腐肉被剜了出來。
鮮血流了滿手,尸毒倒是沒再擴散,但方靜山卻也疼得滿腦袋冷汗。
血腥氣被壓在隔息陣法中未曾傳出,寧珅眼神微動,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萬俟珊,給方靜山包扎好傷口,又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干凈。
“我四處去看看,找找出路。”
萬俟珊交代一句,在身上貼了兩張隔息符,走出了陣法范圍,來到一個角落的位置。
角落處佇立著幾個石人,這石人個個身形魁梧,手執石劍,面色猙獰,看起來極為兇神惡煞。
紀若初小心避開游蕩的行尸,也在石室中四處觀察,駱青離放下陣盤,正想踏出去時,腦海中忽然傳來寧珅的傳音“裴道友。”
駱青離不解望去,寧珅繼續道“裴道友,你可知該如何解決方師弟體內尸氣的問題?”
駱青離一愣,看了看不遠處的萬俟珊。
萬俟珊剛剛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寧珅現在再來問她,這是對萬俟珊不信任?
這一行人表面上看著還挺和諧,原來也是各有肚腸……
寧珅眉目低垂,他確實不信萬俟珊,于他和方靜山來說,萬俟珊只是一個合伙人,結伴探險各自出一份力沒問題,但要完交付出后背卻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他可以肯定,這女人有自己的小心思,很可能是在圖謀些什么東西。
方靜山受了傷,尸氣入體,如果真像萬俟珊說的,只能等離開后找個修為高的前輩逼出尸氣、且不得動用靈力的話,那么接下來的一路,方靜山就是個不能使用靈力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