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剛才說,國主陛下要來屠滅咱們門派?”何安喜一臉吃驚的樣子,話語忽然軟下來,“我也是嘉泰國人,國主陛下不會殺自己國家的子民吧?”
楚云翎道“那可得看你是心向我嘉泰,還是這隱靈山了。”
何安喜向天指誓道“我自是忠于嘉泰,忠于陛下的。”
“呵,說嘴誰不會說啊。”楚云翎兩手抱臂,磔磔怪笑,“自求多福吧。”
時至深夜,萬籟俱寂,就連看守地牢的弟子,也不免昏昏欲睡,何安喜就那樣靠在貼著欄柱的那一面墻邊,時不時悄悄抬頭,偷看對面楚云翎的動靜。
卻看那楚云翎毫不避諱,居然拿出一只符紙鶴,捻動翅膀,拉住尾巴,居然是要發送口信。
“啟稟國主陛下,屬下得知,今日天心星玄有布置一個大陣,此陣覆蓋整座隱靈山主峰,具體效用不明,請陛下定要小心提防。”
楚云翎壓低了聲音,但何安喜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等到紙鶴順著高處的小小風口飛走,何安喜才開口道“我們進來之前都會被搜身,你怎么會有符紙鶴的?”
“當然是因為這門派之內,還有長老和執事做我的內應了。”楚云翎攤攤手,道,“你要是覺得告密能將功贖罪,你就盡管告,反正你出去活不了幾天,國主陛下也會殺了你。”
何安喜趕緊道“我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不知道。”
“聰明人。”楚云翎輕輕拍掌,將身下墊著的厚厚稻草抓出來兩把,“賞你的。”
石板的地面又冷又硬,直接躺在上面腰都要斷掉,在這囚牢之中,身無一物,坐擁一堆稻草,似乎也成了一種富有。
何安喜本來看著楚云翎有些眼紅,但心有畏懼,忽然見楚云翎松口,便很開心上前將那些稻草都抱走,攤開來鋪在地上。
還沒等何安喜鋪好,就聽見對面已經熟睡,甚至微微打起了鼾聲。
這人,心可真大。何安喜腹誹著。
不比楚云翎,何安喜滿腹心事,根本輾轉難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小小風口,似乎一直在盼著什么。
直到天光微亮,才有一只紙鶴從那風口飛入囚牢,盤旋在楚云翎上方,因為沒有主人的觸碰,便一直在靈力的驅動之下撲打著翅膀。
何安喜看楚云翎依舊睡著,似乎毫無察覺,便躡手躡腳起身,走近楚云翎,雙手輕輕收攏,抓住了那只紙鶴。
謝天謝地,在這燈燭火鐮什么都沒有地方,何安喜無比慶幸自己是個木火土雜糅功體,能夠自行喚火。
“孤已經知曉,你們傳信有功,之后屠滅天心星玄,孤各有封賞。”
那冷情的王者只有一個背影出現在火光之中,但何安喜自是熟悉唐煜祺的聲音。
楚云翎聽見聲響醒來,發現紙鶴已經被點燃,頓時怒火中燒,下手就要去掐何安喜的脖子。
“別殺別殺,我也是國主陛下的暗樁。”何安喜趕緊擺手,道,“之前不敢貿然確定,所以才不肯承認,不信你問辛長老,她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辛長老,辛婉,是嗎?”
何安喜看楚云翎瞇眼輕笑,眼中流露出無匹殺氣,頓時心下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