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勸你現在下山去買棺材，說不定還趕得上在涼透了之前裝進去。”

林楚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侯氏姐妹隨即跟上。

巨貓貓齜牙咧嘴，一副要把祖星暉生吞了的架勢，被林楚音一巴掌拍在頭上，便很委屈地哼哼了兩聲，也跟著走了。

祖星暉既是國主，又是武皇，那也是一方霸主級別的風云人物，何時聽過如此囂張言語，登時氣得五內俱焚七竅生煙，雙拳緊握，顯然起了殺心。

“國主陛下此舉，便是要與我天心星玄為敵了？”說話之人，正是還留在原地的秦靈璇。

不想說是，又不想按下殺機，祖星暉猶豫之時，秦靈璇已經拈出一顆煙花彈擲向天穹，伴隨著一聲爆裂，紅光漫天，洪鐘告警之聲頓時響徹隱靈山主峰。

“這？”祖星暉哪里想到自己這一下居然引來如此大的陣仗，此時終于想起該問一句，“剛才那人究竟是何身份？”

秦靈璇渾然不懼對上武皇，手中長槍直指祖星暉，厲聲道“她與你打到天崩地裂，都無人敢來過問，你說呢？”

祖星暉錯愕間，忽然感到有三道域境，從不同之處一齊壓制而來。

踏足別人家院子，就得有被人用槍炮指著的覺悟。

域境之主的三人，其中一個稍微弱些，祖星暉知道是出身西川的前輩武皇趙縈心，而另外兩人域境雄渾霸道，是祖星暉完無法抗衡的存在。

武圣林楚音隕落之后，最接近傳奇的兩名武修界元老，明月瑾和澹臺瑤。

天心星玄三名武皇齊齊震怒，祖星暉終于驚醒，想起林楚音適才話語，只覺得心頭一涼，如墜冰窟。

回戒律殿的路，經過外院校場，林楚音發現，何安喜的頭顱，已經掛在了心院的那根旗桿上。

血染污了旗幟上的神鹿，心院的弟子們垂頭喪氣，其他三院的弟子們竊竊私語，生怕被心院的人聽見。

“她們心院出叛徒了，真丟人。”

“小點聲，沒看見嚴長老和慕瀟瀟在那邊么。”

“聽說這個叛徒，才八十幾棍就斷氣了，連半數都沒撐過。”

“把慕瀟瀟害那么慘，這么容易就死了？”

“真是便宜她了。”

……

林楚音走到嚴秀師徒跟前，看向慕瀟瀟，問道“大仇得報，感覺好嗎？”

“我……不知道。”慕瀟瀟搖搖頭，仰望著旗桿頂端，眼波顫抖著，眼圈兒也紅了，“我一直視她為摯交好友，誰知我一片真心待她，她卻從來都只是想害我性命而已，如今她死了，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該歡喜，還是悲戚。”

“那就不悲不喜，忘了她吧。”

真心錯付，確實是一件很傷的事情，林楚音同病相憐地拍拍慕瀟瀟肩頭，以示安慰，然后又看向嚴秀，道“站在這兒徒增感傷，對病患沒什么好處，師姐還是扶她回去吧。”

嚴秀點了點頭，要去攙扶慕瀟瀟。

慕瀟瀟卻從稱呼之中聽出了眼前人的尊崇，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林楚音。

“這就是掌門新收的愛徒顧雪妍，就是她跟你師祖一起找了解藥回來救你的。”嚴秀在慕瀟瀟耳邊悄聲提醒著。

“瀟瀟參見大人！”平日里，弟子見到掌門和院主之類高位者是不需要跪拜的，但對于救命恩人，卻又另當別論了。

林楚音現在自是不想張揚身份，便趕在慕瀟瀟完跪下去之前拉住了，聲音壓低到只有己方三人才能聽見

“身為一派執掌，保護門人是天經地義的，你如果覺得不過意，效忠門派，便是效忠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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