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棍之威,不在于洶涌劇烈的疼痛,而是每一下似乎都要筋斷骨碎的沉重。
分分秒秒都感覺自己身處地獄,劇痛也終于壓過了恐懼,讓祖蓉兒重新找回了言語的能力。
祖蓉兒兩眼通紅,一邊哭嚎慘叫,一邊用破碎的語句,向著高臺之上那人求饒,兩只手伸向天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卻又被左右弟子牢牢按住了。
“疼,疼啊,不要再打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打了!”
“饒了我吧,我再不敢嘴賤了,再也不敢冒犯您了,再也不敢了……”
“我給你做牛做馬,為奴為婢,我什么都愿意,不打了行不行?”
“父王,母后,救我……好疼,我受不住了。”
“嗚嗚嗚,別打了,我不敢了……”
林楚音知道,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那么硬氣,只要不堵著嘴,疼得厲害了,那是什么胡話都說得出來。
冷眼看著祖蓉兒求饒,林楚音心中也并沒有什么波瀾。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道理,作為前武圣的林楚音實(shí)在是太明白了。
這次饒了,人人都知道你心慈手軟好欺負(fù)。
下次不饒,個個都罵你兇殘暴戾恃武凌人。
很煩,非常煩。
打服殺服一切不服之人,才是對自己最友好的生活方式。
但林楚音并不太喜歡如這般單方面的凌虐,不想再看見的人,咔吧一下扭斷脖子,痛痛快快殺了就是了。
你少受苦,我少受累,對雙方都好。
當(dāng)然,對方可能寧愿受苦,也不想接受如此“好意”。
所以哪怕并不想饒赦祖蓉兒,林楚音也還是開口道“給她留點(diǎn)喘息的空當(dāng),省得一口氣沒上來,再給憋死了。”
天心星玄弟子服的夏裝,是月白色的,那樣淡淡的藍(lán)沾染了血跡,也并不會摻雜出淡紫的顏色。
紅還是紅,只是,再深了,就會變成黑。
五十棍打完,祖蓉兒幾乎脫力昏厥,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讓林楚音有些意外的是,祖蓉兒居然自己要求,讓左右弟子攙扶著她,擺正姿勢,跪了下來。
“祖蓉兒謝大人不殺之恩。”
“有意思。”林楚音手指敲打著桌案,側(cè)頭看向祖蓉兒,“你嗓子都喊啞了,我也沒有饒你,你倒還跪下來謝恩,真叫我慚愧呢。”
祖蓉兒吸了吸鼻子,道“挨打太疼太疼了,我不想挨打,也不想死,所以,我以后乖乖聽話,你別打我,好不好?”
“不好。”林楚音從簽筒里抓了一大把刑簽,握在手里,“自己算算,你之前多少次對我出言不遜,我給你取個整,就算五百,怎么樣?”
看著那根根紅色索命符,祖蓉兒嚇得涕淚交流,忙不迭地伏下身子,不停地磕頭“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死我,求求你,不要……”
震懾,就是要讓人嚇破了膽,這輩子都不敢再犯。
祖蓉兒咚咚磕頭,前額都磕出了血,林楚音這才揮手,吩咐左右弟子將之拉起按住。
“今后都會聽話?”
“嗯。”
“為人奴者,回主人話,要用是!”
“……是。”
“若是違逆主人之意,該如何處置?”
“就……就亂棍打死。”祖蓉兒說到這里,便又嗚嗚地哭。
林楚音見她教訓(xùn)也受得差不多了,便道“行了,起來吧,收拾收拾,跟你父王回西川吧,從此之后,我天心星玄跟你再無瓜葛,你今生,也再不準(zhǔn)踏上隱靈山半步。”
祖蓉兒剛站起身來,聽到林楚音后邊的話,猛地又跪了下去,動作太大,牽動了傷處,疼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不要把我逐出門派,求求你,大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