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遠正自火燒眉毛,忙得不可開交。
身為兵部尚書,雁離國甫經歷了一場叛變,該處理的人和該處理的事都堆積成山,讓徐建遠心力交瘁。
那些叛亂的統領武將,撤職的撤職,送刑部的送刑部,但還有隨之而來的一大堆空缺職位,部需要兵部與吏部一起協商,選定可靠人選接任。
此時此刻,徐建遠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瓣兒,八個人一起處理眼前這些爛攤子破事兒。
然而,卻還有人在這時來打擾自己。
沒看見本官已經很忙了嗎?徐建遠武將出身,登時就很想提拳打人了。
但那來報信的士兵雖然嚇得抖了一抖,卻還是把該傳達的訊息一五一十稟報。
“什么,你說曾茂去抓叛逆,結果被人打得渾身骨頭斷了?”徐建遠一臉不可置信,“那小子再不成器,好歹也是個初階武宗師,怎么至于到如此田地?”
“大人明察,小的不敢撒謊。”
徐建遠嘆了口氣,搖頭道“帶本官看看去。”
雖然曾茂天資一般,人也總是有些莽撞,但終歸是自己的門生,徐建遠不能不管。
而且,能將武宗師傷重至此之人,定然不是尋常武修,若是叛逆,很糟糕,若不是叛逆,就更糟糕。
林楚音認認真真地化消了三次體內食糧,終于把桌上所有的菜盡數吃光,將藍星提倡的凈盤不浪費完美延續到了這個世界。
摸摸肚皮,林楚音表示非常滿意,饞蟲蟄伏了,那些食糧轉化成的功力也讓林楚音感覺神采奕奕。
清茶喝了三盞,卻一直都沒等來那送頭的下一撥壞官惡吏,林楚音倒是有點著急了,頻頻抬頭向遠處張望,盼著有個什么塵土飛揚大軍壓境之類的。
人一旦吃飽了,就會閑得慌,林楚音現在是摩拳擦掌,就等著來點運動消食的飯后娛樂了。
李倫父子卻以為林楚音是怯了,也在想著搬救兵之類的事情。
“怕了的話,不如趕緊投降,趕上爺心情好,還賞你們痛快一死。”李常說著,卻又忽然露出色瞇瞇的表情,“要是你肯從了爺,放你一條生路也不是不行。”
林楚音剛想說姑奶奶謝謝你,結果又聽到李常后邊那句調戲之語,便抓起桌上那沾了菜湯油污的抹布,團成團兒,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就砸過去了。
這可是近乎高階武帝之怒,小小抹布,也好像是帶了萬鈞之力,把李常砸了個七葷八素。
李常鼻血橫流,眼圈也青了一只,疼得哭爹喊娘,想要伸手摸臉,卻又被斷了的胳膊疼得差點沒暈過去。
“你這個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常嗚嗚地哭,撂下狠話,“等會抓你們下了大獄,讓你們各種酷刑嘗個遍!”
那坑爹貨的爹,也接言道“老夫在刑部大牢也有熟識同僚,到時便請他們好好招待你們!”
“哦?是誰啊,說來聽聽。”林楚音兩手抱臂,頗有興味地道。
李倫便說了幾個名字,就聽林楚音又道“我讓你說你就說啊?你這么聽話,那我讓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好你個小賤人!”李倫鼻子差點都被氣歪了,指著林楚音一個勁兒地哆嗦。
幸虧這倒霉爹斷的是腿,否則胳膊都抬不起來,怕不是要被直接氣死。
林楚音卻只是笑盈盈地看向望夜白,道“剛才那幾個惡吏的名字,你都記下了嗎?”
望夜白沒有說話,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的那些同僚們,會非常感謝你記掛著他們。”
帶著招牌式的瞇眼輕笑,林楚音五指攏起又忽然彈開,比擬著類似綻放或者爆裂的意思,沖著李倫父子道“到時候把你們關在一起,讓他們也好好感謝感謝你們。”
那樣不懷好意的笑,讓李倫父子猶如寒冬臘月跳進了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