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夜白武皇聲勢,震懾人心,現場還是看熱鬧的人更多,輿論形勢瞬間又被望夜白逆轉。
眾人紛紛指責前面拿了號牌的人,既想拿好處,又怕擔風險,兩幫人頓時陷入口水戰。
攤主可是誰都不想得罪,高聲道“不如這樣,按照號牌順序,自己選擇先后,規矩就是射中不用給錢,沒射中才給,但是第一箭沒射中要給五百兩,之后每一箭減十兩,五十箭之后若還不中,就按照順序,每人一箭,每次十兩,如何?”
箭術好的,錢多燙手的,可以先上,剩下的可以在后面撿漏,而且,號牌在前面的,也有優先選擇權,看起來誰也不吃虧。
眾人一聽,這個辦法不錯,情緒便又趨于穩定,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游戲本身上來。
林楚音斜睨那攤主一眼,輕聲道“還真是高啊。”
望夜白壓住輿論,攤主提出具體解決方案,被迫捆綁的雙方,也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第一次合作,雖然并不愉快,但好在效果還不錯。
“諸位都知道今晚的競花會之盛大,各國商賈云集,就算不能抱得美嬌娘回家,結交朋友做做買賣都是絕佳良機,所以,這競花券才一路水漲船高。”
攤主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出去,眾人也自然而然地順著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里早早搭好了一個很高的木架子,一個后生小子正爬在木架頂端,將一盞明燈掛在了上面。
“好東西,自是要身價高些,擺得也要高些,諸位只要射中那根蠟燭的焰心,就算贏。”
雖然往高處射箭確實要難一些,但也沒有差太多,正當眾人躍躍欲試之時,攤主卻又拿起事先準備的箭支,道“但是這一輪的規矩略有變動,箭頭上的不是火藥,而是一只沾了水的毛筆頭,射中則火焰熄滅。”
眾人也沒有太在意,只覺得不過是小小變動,但等到真正上手時,才感覺出不對了。
一號考慮說如果這一輪放棄,很有可能等不到下一輪,就咬了咬牙射了第一箭,結果歪得親媽都不認識,五百兩銀子悄無聲息地打了水漂。
二號本來還嘲笑一號是個臭手,等自己一拉弓,才發現不過是難兄難弟,誰也別說誰。
后面兩個人也是一起的,看這情形,兩相一商量,直接選擇放棄,五號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一出手,又貢獻了四百八十兩。
“這,才是真的高啊。”林楚音戳戳望夜白悄聲道,看著那攤主,鼻間冷哼一聲。
“確實。”望夜白贊同著,“殺人不用刀。”
箭射出去時,整體的軌跡是一道拋物線,所以,要射的目標越遠越高,拉弓時往上抬的角度也要越高。
而箭支飛出去的過程,也不是就那么平直不動,而是一直高速旋轉著的,所以,箭桿一定要直,否則就會因為旋轉而偏離預計目標。
眾人都沒有在意的毛筆頭,就是脫靶的罪魁禍首,那玩意本來就是軟的,沾了水更垂墜,轉起來不歪才怪。
林楚音和望夜白說話期間,又有好幾名不怕死的勇士填了海,攤主在一旁數著銀票和碎銀,眉開眼笑,跟一朵茶杯里泡發了的陳年老菊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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