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起身走了出去,跟留在辦公室里的林湘點了點頭,“你們可以進去給他做筆錄了。”
“你呢?”
“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到他那落寞,林湘竟然有些心疼,在他離開前,急急的說,“厲隊醒了。”
“我知道。”
“那你不去醫院看看他嗎?”
“算了,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當然,他這么說也沒有錯,因為厲明謙的病房里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親人,領導,同事,大家巴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沒有人在意,這對劫后重生的小情侶之間,是否有話想說。
終于,醫護人員受不了了,把病房里的人,統統打發走了。
病房里,也終于恢復了寧靜。
厲明謙有很多話想跟蒲千凝說,可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馮茂才的事情,我知道與你無關,是童卉,她把責任推到你的身上。”
“嗯。”
“你怎么一點也不意外?”
“因為我在昏迷的期間,隱隱約約的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那你怎么不說?”
“你覺得呢?”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誣陷同事,這是何等大的罪?況且,那個時候的她,也不愿相信,那件事是童卉做的,潛意識的覺得,那個女人,只是恰好用了她最喜歡那瓶ck香水。
“我累了,不想聊工作上的事情。”蒲千凝打斷了厲明謙接下來想說的話。
的確,大病未愈,你就拉著人家絮絮叨叨的說著工作上那點事。
你不累,不代表別人不累。
三天后。
唐毅苦著一張臉出現在厲明謙的病房里,“事情調查得差不多了,季庭衡都已經交代了,他這么做,是為了幫父親報仇。”
“仇從哪里來?”厲明謙冷著嘴唇,“若是他父親真的清白,又何必在意是不是被冤枉了?”
收拾心情的速度,就是前行的步伐,而他的失敗,是因為自己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那……”厲明謙看了看旁邊那張空了的床,蒲千凝因為長時間的昏迷,需要做復健,才可以出院,唐毅知道他想問什么,“他說,有些話要親自跟你說。”
“去找醫生,我現在就出院!”
那個心結,他一分鐘也不想多等了。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厲明謙,季庭衡的心五味雜陳,“你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謝謝。”
“關于那件事,我并不想跟你道歉。”這么大的事,就算道歉了,也不能得到原諒,又何必呢?
厲明謙“嗯”了一聲,“我想知道,你給她下的毒,對她日后的身體,是否有影響。”
“那個藥還在研發的階段,所有的后遺癥都是未知的所有的后遺癥。包括她這一次為什么會產生昏迷,也都不在我們的預計范圍之內。”
季庭衡有些回避著厲明謙的目光,父親要他報仇,他做了。
蒲千凝和厲明謙能夠活下來,這純屬于他們的運氣,與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而他與這幫朋友的情誼,也徹底斷了。
余生,在監獄里度過,也是他咎由自取。
“童卉呢。這么早就已經把她納入視線了?”
“父親人在國外,心還在這里,所以,這么多年來他資助了很多人,目的就是有一天能為自己的復仇計劃所用,童卉和陳解,只是其中的兩個。”
厲明謙始終弄不懂,“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們三家之間,為什么會有這么大仇恨?”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懂,很多話父親也不愿意告訴我,或許他希望我能夠……”不帶仇恨?
呵呵,即是如此,又怎么會在臨終前,還惦記著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