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生生的收住了掌,同時肚子隱隱作痛,眉頭輕蹙,“放我下來?!?
蘇長樂仿佛沒聽見,抱著她上了馬車。
……
一晃,兩日已過,天氣一改前些日子的明媚,陰沉沉的黑云壓頂,有種風雨欲來風的預兆。
馬車入駛越溪縣,距離戶縣也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馬車停在了有名的天香閣門口。
蘇長樂率出了馬車,便驚了眾人,頭一次見男子穿紅色這般好看,不過卻不失男子的雄偉之氣。
隨后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向馬車,眾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移到了馬車的門簾。
突然一張冷艷的面容闖進了眾人的眼簾。
孤傲清冷,如同無價之寶的冰山雪蓮,不可得。
姜薇瞥了一眼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轉(zhuǎn)了個身下了馬車。
蘇長樂習以為常的收回手,他心里敢確定,若不是姜薇身子不適,恐怕她早就刺殺了他千百次。
兩人一同邁進入了天香閣?
靠近窗邊的銀發(fā)男子,無意目光觸及那抹淡黃色的身影,身子僵直,細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不是她。
視線移到旁邊的男子,蹙眉,莫名有些熟悉,卻又不知是何人。
“主子,蘇長樂?!迸赃叺暮谝履凶娱_口道。
蘇長樂。
這個名字勾起了銀絲男子的回憶。
安元二十九年。
蘇丞相一府欲造反,卻被他鎮(zhèn)壓,得了滿門抄斬的下場。
記憶中的她死皮賴臉的纏了他一個時辰,要他準她出宮,去觀邢。
外面的美男子太多,她又長得跟花蝴蝶似的,他心里不放心,索性放下手頭的事,陪她出宮。
到了菜市口,恰好看見了劊子手手執(zhí)大刀對著年僅三歲的男孩。
也許是男孩稚嫩卻不失精致的臉龐,激起了她保護欲。
“住手!”
她大喊一聲后,急沖沖對著他道“元毅,留下他好嗎?”眼神帶著哀求。
“不行?!?
他沒有絲毫的遲疑。
“哪來的刁民!搗亂行刑!”大理寺卿拍了一下驚堂木。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她越上了斬邢臺,護住了男孩,仰起下巴,露出好看的弧線,“你要是不同意,就連同我一起斬了!”
對上眾人詫異的眼光,他無奈掏出了腰牌,冷聲“念在蘇丞相為國效力十幾年,功雖補不了過,但朕仁慈,便留蘇家一條血脈?!?
后來這事造成的后果很嚴重,百名官員聯(lián)名彈劾他昏庸,好色。
后來更是演變成讓他廢后,因為他堅持不廢,導致三名元老撞死在朝堂之下。
后來他斬了幾名官員,百名官員才消停了。
不過被斬的官員都是暗地犯了事,他趁此機會斬他們,也算解決了一樁麻煩事。
……
記憶被拉回。
“你來得真快?!碧K長樂面色難看,冷聲道。
銀發(fā)男子手執(zhí)茶杯,透露出上位者的氣息,輕聲,“她還好?”
“托你福,很好。”任誰都聽出他話中的嘲諷。
姜薇對他們敘舊不感興趣,走到旁邊桌子,冷聲道“雞湯,鴿子湯,魚湯,一樣一份?!?
若是那個男人知道她這樣聽話,會不會做夢都笑醒了。
眾人“……”
小二反應過來,立馬回答道“好勒,客官請稍等?!?
旁邊桌的銀絲男子打量了她一眼,狀似不經(jīng)意道“她是?”
心里不知為何有一絲期盼。
蘇長樂面色不改,似乎早就想好措辭,“我尋遍天下才找到與她八分像的人。”
說完還問了一句,“像吧?”
姜薇兩耳不聞,挺直著背,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