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蕭清南抬手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整理了一下。
姜薇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想一個(gè)人去。”
聞言蕭清南沒有接話,隔了半響他又開口道“好久去?”
顯然是默許了。
“等會就走。”
姜薇攏了攏銀白色的頭發(fā),微怔了片刻,想到什么,又苦笑了一聲,隨后輕輕的挽上。
蕭清南自然是察覺,眸子幽深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隨后他默默地替姜薇收拾好衣裳、鞋子,以及一些銀兩。
……
姜薇走了,沒帶一個(gè)人去南云山,但蕭清南卻在暗處安排了不少的人。
接連三日馬車內(nèi)的姜薇一句話也沒說,神情如同一汪死水,目光呆滯。
若不是見她到了飯點(diǎn)便用飯,車夫恐怕還以為他載了死人。
到達(dá)南云山腳,姜薇付了銀子,徒步爬上南云山,她不知道她走了多久。
只知道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到了山頂時(shí),月亮懸掛在空中,零星點(diǎn)點(diǎn)。
“你是誰!”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喊聲。
待姜薇轉(zhuǎn)過臉,那人看清后愣了愣,“圣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姜凝秋之死到現(xiàn)在巫族人都不知曉。
“我是她女兒,姜薇。”姜薇冷冽的聲音清晰明了,在南云山久久才消散。
“小主子?”聞言,那名女子走了過來,面上帶著真誠的笑意。
“是來尋圣女的吧,她出去云游了,也不知什么日后才回來。”
姜薇冷冽褪去了一些,勾起唇角,“無事,我等她。”
月冷聞言,就帶著她去了姜凝秋的屋子,“小主子,圣女的房間比較簡陋,還請小主子不要介意。”
“明日需要什么,我在下去采買。”
姜凝秋不喜歡鋪張浪費(fèi),再加上巫族手中的銀子確實(shí)有些緊湊。
不過這次姜凝秋走時(shí),給了好幾箱銀子。
“無事。”
等她走后,姜薇點(diǎn)燃油燈,細(xì)細(xì)打量著這間屋子,一桌兩張椅子、一間床,便沒有其他的東西。
走到靠近床邊的那堵墻,咬破指尖,按在那塊凹進(jìn)去的地方。
石門緩緩打開,姜薇走了進(jìn)去,舉起油燈晃了幾眼,看清了寒玉床的兩人,淺笑中帶著一起壓抑,“我來看你們。”將油燈放在一旁。
目光從周元毅英俊的臉龐移到旁邊如同老婦的姜凝秋身上,目光滯了幾秒,隨后抬手撫過她的臉頰,“娘,女兒不孝了。”
隨即將咬破的手指放到她的眉心,片刻后姜凝秋干皺得臉頰漸漸恢復(fù)往日的白皙飽滿。
姜薇收回了手,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整個(gè)人脆弱了許多。
看著姜凝秋與她極其相似的臉,喃喃道“娘,你真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我替你們梳一次頭發(fā)吧。”
從懷中掏出一把桃木梳,隨后輕輕的解開姜凝秋的頭發(fā),一頭白絲垂了下來。
姜薇一邊梳,一邊輕語道“爹、娘,等女兒處理好了這些事情,便尋一個(gè)山清水秀的地方帶你們?nèi)グ簿印!?
說著姜薇的臉頰流下眼淚,哽咽了一聲,“爹、娘,女兒喚你們,你們?yōu)楹尾粦?yīng)?”
“爹說要保護(hù)我一輩子,卻還是食言了。”
“女兒真的好累,真的好想見你們。”
“爹娘……”
姜薇抑制不住趴在他們的身上哭了出來。
她真的好累,身心俱疲。
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蕭清南。
看見他便會想起姜凝秋和周元毅。
她不是怪他,她怨恨她自己,為什么總讓別人替她遭罪。
這些報(bào)應(yīng)沖她來便好,何苦傷了她身邊的人,讓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