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清看清屋子這一幕,神情慌亂,一副不敢置信的望著姜薇,唇蠕動一下,“娘……”
許是這聲娘,姜薇理智漸漸拉攏,也漸漸開始畏懼了。
她沒敢去看帝景清的眸子,隨即松開了手,彎腰撿起地上的斷裂的白玉簪,大步的走出了屋子。
眼眶的淚水終究還是順著臉頰緩緩的流下,最后歸于泥土之中。
清南,他們都不容我……
你帶我走,好不好?
身后的帝懷北盯著她頹廢、蕭瑟的身影,心里升起一股苦澀之意,吩咐道“韶華去跟著她。”
隨后看向淚眼朦朧的帝景清,忍不住沉聲解釋道“你誤會她了。”說著將胸膛那把短刺刀給拔了出來。
因為刀身不長,傷口并不深。
“我知道。”
帝景清目光觸及他的胸口,眼神復雜,小嘴抿成了一條直線,隨后走向柜子,翻出止血藥,對著帝懷北道“蹲下。”
帝懷北眼神閃過笑意,聽話的蹲下身,過了半響,帝景清替他上好了藥。
緊繃的神情才松了幾分,隨后又板起臉道“父皇,你去給娘認錯!”
帝懷北想也沒想道“朕從不會認錯。”突然想到她剛才的神情,微微蹙眉。
是誰不肯放過她?
又是誰和他一樣該死?
他的眼神慢慢聚攏一股不知名殺意。
聞言,帝景清稚嫩的染上不悅,小手握成拳頭往他傷口處打了一拳,“你活該!”說完沉著臉走出了屋子。
帝懷北面色驀地陰郁了幾分,雖然力道不重,但這小兔崽子是不是有些欠打?
……
這邊的姜薇出了村子,一路向北而行,最后進入了叢林,在一顆大樹下停下了腳步。
最后緩緩的蹲下身子,雙手抱著膝蓋,偶爾傳出一兩聲壓抑的哭聲。
帝懷北來時便見她這副模樣,下額緊繃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半響后,“跟朕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愧疚,他的聲音冷意褪去了許多。
久久不見回答,他眉心閃過一絲煩躁,以及那掩藏在眸底的關心。
沉步朝她走過去,一言不發直接彎腰抱起她,她比他想象中還要輕幾分。
這時,盯著她緊閉的眸子,才發現這女人不知何時已經昏了。
他輕聲道“剛才要朕死,力氣還挺大,這會竟然暈了過去,真是有出息!”
“按朕往常早就要了你的命,如今卻鬼迷心竅想留你一命。”
“可你呢?朕不過是壞了你一根簪子罷了,你便要狠了心要朕死。”
說著低嗤一聲,“不識好歹的女人!”
……
姜薇醒來時,天色已垂暮,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她抬手揉了揉微疼的眉心,突然感受到身旁有人,警惕道“誰?”
帝懷北原本靠著床尾閉眼休息,聽見聲音立馬睜開眸子,“朕。”
隨后屋子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過了幾秒屋子里的蠟燭點燃了。
視線雖然昏暗,但依稀能瞧見屋里的景象。
對上昏暗中的俊顏,姜薇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眸子倏地冷了下來,“滾!”
帝懷北面色猛的黑沉,嗓子眼仿佛被一口氣卡住了,吐不出咽不下,難受至極。
不知好歹的女人!
枉他還守了她大半夜。
半響后,他艱難的從喉嚨溢出一句話,“這~是~朕~的~床!”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姜薇視線掃過周圍,待看清后微微怔了一下,是帝懷北將她帶回來的?
很快又恢復如常,隨后起身,抬步離開。
誰知路過帝懷北時,他狠狠地拽住了她的手,不悅道“去哪?”
“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