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沒有接話,起身穿上鞋子,走到窗戶邊,視線落在拿棵梧桐樹上,聲音輕到虛無縹緲,“我若沒有救活你,我也打算跟著去了。”
“好在你活著,仇也該報了。”
倘若記不起便罷,記起了她或許就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這些年來,她滿身的刺被人拔得差不多了,而她自己似乎也因此落得膽小、懦弱。
可憐!
可悲!
無力!
秦沅宇大走到她的旁邊,目光落在她的冰冷的側臉上。
自從那人去了,她是不是再也沒有笑過了。
“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
姜薇仿佛沒有聽見,目光一直落在遠處,聽著雨滴聲,心里的浮躁消散了不少,過了大半響才聽見她又道“那兩個孩子怎么樣了?”
她一醒來便想去見那兩名孩子,可是她又有什么臉去見。
“沒有性命之憂,身上的傷好了大半。”秦沅宇瞧著她孤寂、蕭瑟的樣子,手抬到半空中,又放下了。
“他們會不會怪我……”
怪她不救,怪她阻攔,怪她……
“不會!”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人插入兩人之間。
帝懷北瞧著窗戶的兩人,臉色難看了幾分,竟然會覺得兩人有些般配。
他真是眼瞎了!
大步的走到兩人中間,身子微微一側,故意將身后的秦沅宇遮擋完了。
對上姜薇的冷眸,帝懷北面色如常,直接伸手把上她的脈,脈搏比前些天要強了一些。
得虧了金蓮,原本八片花瓣如今只剩一瓣了,好在金蓮只要有蓮心,隔幾年也會再長出花瓣。
只是可惜了她身上的嬌弱無法改變,也好,只有這般這女人才會安分,不會想著什么事都由她來抗。
“景清和婉儀想你了,從醒后便一直央求我讓他們來看你,我怕他們吵到你了,便一直沒讓。”
“你要去見他們?”說著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后。
姜薇往旁邊偏了一下,卻依舊沒躲過他的大手,冷眸直直的冷著他,“我警告過你……”
“走吧。”帝懷北大手攔住她的肩膀,便帶著她出了屋子。
見她怒目,覺得十分有趣,他彎腰俯在她耳邊,“薇兒,現在你就是砧板上的魚,任朕殺剮。”隨后抬起頭爽朗笑了幾聲。
身后的秦沅宇目光落在兩人的身影上,眼神劃過一絲不甘和落寂。
幾人沒走多久,便聽見小孩子歡笑的聲音,姜薇面上柔和了許多。
踏進了院子,姜薇的視線落在陪著孩子玩耍的那名男子身上,腦子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同時那人云淡風輕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仿佛不曾認識她這個人。
“阿娘。”
“阿娘。”
帝景清和帝婉儀瞧見她之后,立馬笑著像她跑過來,分別抱住她的腿。
許是身子承受不住這股沖勁,她往后推了一步,隨之一雙大手攔住了她的腰。
帝懷北沉聲道“她身子還虛弱,受不住你們。”
帝景清和帝婉儀連忙松開手,帝婉儀仰著頭看著她,擔憂道“阿娘,你好些了嗎?”
“好些了。”
姜薇蹲下身子,目光掃過兩名孩子的小臉,似乎消瘦了不少,沙啞道“景清,婉儀,對不起。”
“阿娘。”
帝婉儀伸出小手摸了摸姜薇的臉頰,以示安慰,脆生生道“阿娘,不怪你,怪父皇沒有本事,沒有保護好我和哥哥。”
為了讓姜薇信,她又重申了一遍,“是父皇沒用!阿娘不必自責。”
說著低下腦袋,親了姜薇的臉頰一下。
帝懷北的臉色沉了幾分,他可不是這么教他們說的,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