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薛丁踏著最后一絲灰蒙的光回了石洞。
石洞已經升上火堆,彌漫著一股暖意,薛丁身上的寒意立馬褪去了許多。
他瞥了一眼依舊昏睡的女子,火光之下她的臉色似乎沒有先前蒼白,嘴唇也有了些血色。
想來現在應該好了許多。
隨后他從旁邊拿出一口吊鍋,將手中的藥材丟了進去,倒出水囊中的水將其只簡單的沖洗,防止藥性流失。
隨后重新倒入干凈的水進入吊鍋,放置火堆中間,大火熬制。
過了半個小時,藥便起鍋了,因為時間短的緣故,藥性可能要差上幾分。
荒山野嶺比不得家里,不可能小火慢慢熬制幾個時辰。
何況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也等不了那么長時間。
話說這孩子也算命大,母體這般虛弱竟然還好好的活著。
濃濃的藥味讓昏睡中姜薇眉心一蹙,緊接她睜開了眼睛,手撐在枯草上起身,然后對上秦沅宇遞過來的藥碗,沉默了幾秒,才伸手接過。
“還有些燙,別喝得太急。”
秦沅宇剛說完話,就見姜薇視死如歸的模樣,一飲而盡。
咽下之后,姜薇便發現沒有想象中難以讓人接受的苦澀,她看向薛丁冷聲問道“這里面放了什么?”
薛丁知道她問的是什么,回答道“加了一截甘草。”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這時才看細細打量了她的模樣,眼神閃過一絲驚艷,這女子好生美艷。
他很快意識到失禮,便收回了視線。
“過了一刻鐘,你的身子便會發熱出汗,可能會有些難受,但流過汗之后就好了。”
在他說話間,姜薇也打量了他幾眼,男子五官端正,談不上俊也談不上丑,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五左右,身子魁梧。
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骨節比尋常人的粗大,透過火光依稀能瞧見他掌心厚厚的硬繭,這是常年習武之人才有的手。
這壯漢會武會醫,且二者都不低,鄉野之家可養不出這樣的人。
他身后的人肯定不簡單。
“你住在山洞?”
薛丁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只是為了生計,才時不時的上山打獵。”
這女子明明柔柔弱弱,可剛才打量他的眼神,令他心里感受到一絲寒意。
他想到什么,沉聲問道“聽你的口音像是大年朝的人,而這位公子的口音卻像似姜國人。”
從行為舉止來看,兩人不像似夫妻,兄妹也不太像,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聞言,秦沅宇面色閃過一絲陰蟄,手下意識握住了劍柄,這人知道得太多了,留著可能是個禍害。
姜薇卻對著他搖了搖頭,這人可不是他們此刻能殺死的人。
何況這人開的草藥似乎極其好,她喝下之后,身上的虛弱感似乎漸漸褪去許多。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薛丁自然注意到了,不過也沒在意,畢竟他和他們素未謀面,警惕一些純屬正常。
“姑娘這身子太虛弱了,我只能暫時讓你恢復一些,但不能持久。”
“恐怕還得我師父醫治,雖然不能保證痊愈,但至少保證你走路不成問題。”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幾秒又道“不過我師父這人脾氣怪,不合眼緣之人,他不救。”
他話剛落,秦沅宇出聲問道“你師父在何處?”語氣帶著一絲急切。
“正好我明日準備下山,你們隨我去便是,只是話先說在前面,師父若是不肯出手,我也沒辦法。”
薛丁這話并不嚴重,他師父那性子過于怪異,讓人琢磨不透。
“多謝。”秦沅宇抱拳彎腰真心感激道。
……
次日,天色微亮,狼牙山響起第一聲狼嚎。
下一秒,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