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gè)人，如果有一天在大燕和你之間我必須要選擇一個(gè)，我會(huì)選擇大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不要恨我。”

華雒抹了抹眼睛，粲然一笑。

“就算你賴著不走，我也會(huì)趕你的。”

皇帝覺得好笑，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重新拿起了筷子。

“現(xiàn)在嗎？”

“對啊，你不吃就快走。”

“吃，誰說不吃？”

那是他的二十六歲生辰，就在一碗長壽面中落下帷幕。

這是華雒生產(chǎn)之前，一件讓皇帝印象深刻的事情。

另外一件，則是關(guān)于樓蘭王的。

秦墨娶了王后，她是樓蘭重臣的女兒，叫瀘欣。

瀘欣坐在喜床上，等著自己的新婚丈夫來揭自己的蓋頭，心中無比忐忑。

樓蘭王不過二十多歲，在眾人口中，容貌是不俗的，能在半年時(shí)間內(nèi)形成自己的勢力，執(zhí)掌一國，其能力可見一斑。

小女兒家聚在一起，就是喜歡說長道短，偶爾說起城中貴子，都有人會(huì)說起這位年輕的王。

到頭來，自己還是嫁給了他…

真想看看他長什么樣，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吱呀”一聲，風(fēng)和著清冷的月光從門進(jìn)來，大紅喜袍微微翹起的邊角卷著夜色，輕輕關(guān)上了門。

“大王…”瀘欣聲音款款，夾雜著羞澀。

金鑲邊墨色長靴在她面前定住，眼前的蓋頭突然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他那雙迷離的桃花眼。

似有千種風(fēng)情，能把人吸進(jìn)去，萬劫不復(fù)。

順著眼角往下看，竟然是猙獰的疤痕。

“奧…”瀘欣一驚，短促地呼了一聲，捂住了嘴巴。

“很嚇人？”

秦墨眼里有些失望，轉(zhuǎn)過身就要走。

瀘欣慌張伸出晧臂，勾住他的手指，他的指腹有一些薄繭，摸起來硬硬的。

“不，大王威武，女兒家總是出神，還望大王莫怪。”

“那你閉上眼睛。”秦墨的聲音不輕不重，讓人聽不出感情。

瀘欣怕惹他生氣，照著他的話做了，突然感覺臉上一涼，似乎被覆蓋了什么東西，伸手一摸，卻好像什么也沒有。

再睜開眼時(shí)，燈已經(jīng)滅了，一片漆黑，稍微扭了下身子，一陣“叮鈴”聲響起，秦墨竟然在她腰間掛了一條鈴鐺。

“大王這是干什么？”

秦墨能在黑暗中視物，如今看著她的臉，突然覺得心一陣一陣地疼，他有點(diǎn)兒想哭，一張口卻是低沉的笑聲。

那就是華雒的樣子，一筆一劃刻出來的人皮面具，還有她腰間的鈴鐺，清脆，悅耳，就像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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