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三姑娘,衣裳是乳娘給換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斷腸草也是乳娘趁亂給五姑娘吃進去的,和奴婢沒有關系,三姑娘您不能冤枉奴婢啊!”
說著,蘭芝忽然抱住了華靜瑤的腿,長長的指甲透過單薄的裙子扎得華靜瑤生疼,她伸手想把蘭芝推開,就見斜次里伸出一只腳,啪的一下踹上了蘭芝的肩膀。
隨著蘭芝一聲尖叫,她的手從華靜瑤腿上松開,身子軟軟地癱倒下去。
“放肆!你膽敢當著秦大人和本侯面前濫用私刑!”
華靜瑤不用去看,也知道如此這般大義凜然的一定是自己那位大伯父華大老爺。
干嘛嘛不行,裝逼第一名!
“她是壞人,她欺負姐姐!”始作俑者華小貍雙手叉腰,雄糾糾氣昂昂。
駱炯走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顧忌地在蘭芝肩膀上摸了摸,對秦崴說道:“肩骨斷了。”
別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在駱仵作眼里,沒有男人和女人,只有活人和死人。
“啊——”蘭芝聞言又是一聲慘叫。
“閉嘴!再叫就把你另一邊肩膀也踹斷了,讓你在斬立決之前享受一下做人棍的舒爽。”華靜瑤咬牙切齒,目露兇光。
蘭芝嚇得連忙閉嘴。
秦崴對尹捕頭道:“你現(xiàn)在就去這個丫鬟的屋子里搜一下,再到華三老爺?shù)脑鹤永镆部纯矗纯从袥]有與本案有關的物事。”
尹捕頭應聲離去,華靜瑤推推華小貍,低聲道:“乖,你跟著尹捕頭一起去。”
華小貍原本是不想跟著尹捕頭去的,那個尹捕頭身上有一股子難聞的酒糟味,但是姐姐的聲音太好聽了,尤其是這一聲“乖”。
華小貍咧開嘴笑了,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
他蹦蹦跳跳追著尹捕頭而去。
片刻之后,尹捕頭就帶著華小貍回來了,尹捕頭帶回了物證。
一件灑了蜂蜜的小孩衣裳,一只空空如也的瓷瓶。
“這件衣裳是在華三老爺院子里的那棵香樟樹下挖出來的,而這只瓷瓶則是在蘭芝屋里找到的,這位貍小哥,說這只瓷瓶里曾經(jīng)裝過斷腸草。”尹捕頭說道。
灑了蜂蜜的衣裳,應該就是那個小丫頭的,蘭芝說衣裳是乳娘給換的,假設真是乳娘換的,那么乳娘給小丫頭換下衣裳后,擔心原來的衣裳被人發(fā)現(xiàn),就埋到了香樟樹下。
這倒也說得通,可是這只空瓷瓶呢,瓷瓶空空,憑什么說這是裝過斷腸草的?
“這只瓶子里有斷腸草的味道,和五姑娘身上的一樣。”面對眾人質(zhì)疑的目光,華小貍大聲說道。
“這……”秦崴遲疑。
就連駱炯也有些猶豫,他拿起瓷瓶仔細看了看,瓷瓶內(nèi)外都是干干凈凈,實在看不出來裝過斷腸草。
蘭芝看到這只瓷瓶,臉色更加蒼白。華靜瑤冷眼旁觀,心里便有數(shù)了。
小貍沒有聞錯,這只瓷瓶應該就是裝過斷腸草。
她道:“這只瓷瓶雖然沒有標記,可卻是官窯出的,秦大人不防仔細看看。”
駱炯雖然出身勛貴之家,但是與秦崴這種書香世家相比,終是少了幾分雅致。
他把瓷瓶交到秦崴手中,坐在一旁的華大老爺也凝神去看,駱炯干咳一聲,你們?nèi)A家除了華毓昆以外,我就不信還有人懂這個的,不對,華大小姐顯然也是懂行的。
果然,秦崴點點頭,道:“華大小姐沒有說錯,這只瓶子確實是官窯出的,據(jù)我所知,五年前,官窯出過一批沒有標記和年份的小器,也僅是這一批而已,宮里不甚喜歡,這批小器就當做年節(jié)的賞賜,給了京中各府。”
華大老爺恨恨地咬牙。雖然這是宮里不喜歡的東西,可是賞到各府,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