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夏喬召集下人的時間,沈清韻從那屋子賬本中挑出最近幾個月的賬本開始翻看。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傳完消息的夏喬回到房里,就見沈清韻緊皺著眉頭在那兒翻看賬本。
“怎么了?可是賬目有問題?”
沈清韻氣憤地將賬本摔在桌上。
“何止有問題,有大問題!按著這些賬本上的,端王府沒一處地方是干凈的了。不管是廚房的、采買的還是王爺書房里辦事的,或多或少都有私拿多報的情況。”
“這些賬目都是田嬤嬤拿來的,可是奴婢記得府里很多地方的管事都是田嬤嬤的親信,她在將這些有問題的賬本上交給夫人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自己檢查檢查嗎?至少應該將那些人手下的賬目收起來呀!雖然說不一定是那些管事私拿多報,但是手下人出事,身為管事的也難辭其咎呀!這些賬目會不會是假的?”
夏喬分析道。如果她是田嬤嬤,這么多年管理著王府,又遇上一個凡事不管不問的主子,絕對不可能是干凈的。而現(xiàn)在新來的主母要查賬,怎么都得花點功夫做些漂漂亮亮的假賬出來應付主母呀!可是這田嬤嬤偏偏交出了一份千瘡百孔的賬目,比正常的賬目還難看。到底圖什么呢?
“這些賬目看著不像是假的,至少不完是假的。但是田嬤嬤為什么這么做呢?難道她不怕我一氣之下處置了這些人,處置了她?”
沈清韻自言自語道。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些賬目應該是田嬤嬤用來試探自己的。
如果自己查不出這些賬里面的貓膩,那么證明自己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那她就可以更加是無忌憚的地從王府拿好處了。
如果自己查出了這些賬里面的貓膩,而自己剛剛進府很可能就急于立威處置了這些人。但是這些人中又包含府里各處的人,一旦處理下來就是一大片。不管這些人當中是否有人是罪有應得,這樣做的結果只能是府里的運作陷入癱瘓。大家都會覺得是自己為了立威而亂殺無辜,府里一定人心惶惶。而自己以再嫁人的身份入府,本來就令王府不少下人不服,這樣之后估計更加沒人替自己辦事了。到時自己收服不了府里的這些下人,說不定還是得腆著臉請?zhí)飲邒叱鲴R。
“這招真毒!可是奴婢這幾天打聽來的田嬤嬤的為人,不像是會用這么高的計謀的人,頂多是做做假賬糊弄糊弄主子這樣的級別。”
聽了沈清韻的分析,夏喬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但是對于囂張跋扈的田嬤嬤能想出這樣的計謀,夏喬不大敢相信。
“那就是幕后另有高人指點了。你去打聽打聽我入府前幾日,田嬤嬤和什么人走得比較近。咱們王府居然有這樣的高人,總要找機會會一會的。”
夏喬點點頭,不過還是擔憂地道“那這些賬本、這些人,怎么處置呢?”
處置了,會引起府里人心惶惶;不處置,那田嬤嬤豈不更加得意。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文璟軒的奶嬤嬤,沈清韻大可以直接打她一頓趕出王府。但是因為她曾經奶過文璟軒,所以沈清韻也不好做得太過,總得顧及著文璟軒的顏面。
而另一邊,王府外院下人們住的一個小跨院里。
田嬤嬤的男人周大拿著一包藥走了進來。
“你今天沒有送王爺上朝嗎?”
田嬤嬤見自家男人這個時候回家來,問道。
“王爺擔心夫人要出門,留我在家供夫人差使,今天騎馬上的朝。”
周大邊說邊將手里的幾包藥扔在桌上。
“這是什么?”
見周大扔桌上的東西,田嬤嬤問道。
“我這幾天肩膀不舒服,特地抽空出去拿了幾副藥,你去給我熬上,我一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