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說完之后,便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抬眼看面前的那個男人。片刻后她聽到了低沉的笑聲,在她剛要抬頭的時候,自己的下巴竟然被人牢牢的鉗制住。
顧亦然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冷氣,下巴上的力度絲毫沒有減少,反而用力的抬起了她原本因為害羞而低垂的頭。她迫不得已的與面前的男人對視,只見傅景軒原本黑如深淵的雙眸散發(fā)著玩味的目光。
“你可知我何人?”
“你是傅小王爺……”顧亦然吃痛的說道,她第一次告白便要被人捏碎下巴不成?
“既然知道,你有何目的?”傅景軒目光中的玩味漸漸消失,冷冽的神態(tài)涌上雙眼。而這個神情正是顧亦然當初所見到的那個他。
“我,我沒有目的……”
“你是何人?”傅景軒手上的力度漸漸加強,而他鉗制住的女子雙眼已經(jīng)蒙上一層水霧。
若是旁人定會有憐香惜玉之心,而他偏偏是無心的那個。
“我是顧將軍的嫡女……”顧亦然的淚水因為疼痛已經(jīng)止不住的往外涌,但是她依然沒有喊痛,反而直接對上了那雙已經(jīng)開始散發(fā)殺氣的眼睛。
“本王從沒想到,在這京城中,竟然有人心系于我。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傅景軒松開了顧亦然的下巴,猛地捏住她的喉嚨。
一瞬間,顧亦然便感受到了窒息,她無法理解的看著傅景軒,不明白為何他突然對自己產(chǎn)生了殺意。難道自己的生命要結(jié)束了,不過這次結(jié)束在曾經(jīng)搭救自己之人的手上,倒是死而無憾。
傅景軒漸漸地拉近了與顧亦然之間的距離,顧亦然甚至可以感受到傅景軒的氣息,以及他身上的檀香味。若是沒有捏在脖子上的那只手,他們看起來就像情人一樣親密。
就在顧亦然閉上眼睛決定認命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今日乃是禮部尚書府上舉行的宴會,怎么小王爺還要開殺戒不成?”
傅景軒扭頭冷冷的瞥了一眼來人,猛然送開了手。重新獲得氧氣的顧亦然,雙手捂住為自己的脖子,猛烈的咳嗽起來。她怎么也沒料到,自己竟然被任嘉倫搭救。
“不知顧小姐哪里得罪了小王爺,讓小王爺要大開殺戒?”任嘉倫站在離他們二人三步之外,手執(zhí)一把折扇,似笑非笑的問道。
傅景軒看了一眼還在猛烈咳嗽中的顧亦然,轉(zhuǎn)身離去,就在他與任嘉倫擦肩而過之時,冷聲道,“不關(guān)你的事。”
任嘉倫單手打開折扇,在胸前慢慢扇動,待任嘉倫走遠后,他搖搖頭,輕嘆一口氣,來到顧亦然的身邊。“顧小姐,還好么?是否需要在下幫你找大夫來看看?”
終于緩和過來的顧亦然,臉色依然煞白,她慢慢的直起身,冷漠道,“不勞任公子費心。”
“你可知若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很有可能已經(jīng)命喪于此。”任嘉倫對于顧亦然毫無感激的表情,有些不滿。他并不是一個愛管閑事之人,若不是因為方才……他定不會與傅景軒扯上半分。
“就算真的死在小王爺手上,也不管任公子的事。”顧亦然不愿與此人呆在一起,抬腿便要離去。在她剛剛邁了一步的時候,任嘉倫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令她活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你可認識慕善蓉?”
顧亦然沒有想到自己能在任嘉倫的口中再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她硬生生的站在原地,感覺到身后的男人熾熱的目光正在打量著她。
“不認識。”
“若不認識,你怎能說出善蓉曾經(jīng)說過的詩句?”
這時顧亦然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犯了多大的錯誤,竟然在不經(jīng)意間,吟出了自己曾經(jīng)做的詩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回過身,打量著任嘉倫。只見方才還平靜如常的任嘉倫,此時的神態(tài)再無半分淡然。
“哦?我說過么?可能是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