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是常氏身邊最得臉的大丫鬟,也是常氏陪嫁過來的人。
常欣冉一直把綠蘿當成半個家人,看到她過來,心中便有了底氣,揚起笑臉,“可是姑母要見我?”
綠蘿面色冰冷,嘴角哼了一聲,“是啊,大小姐,常老爺來了。”
“爹,我爹他來接我了。可是商量我的婚事?”
綠蘿鼻子不屑的切了一聲,“夫人和常老爺都在前廳等你。”
常欣冉興奮的跑出屋,直奔前廳,她要離開這里了,她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爹,娘你們是來接我回去的么?”常欣冉來到前廳后,看到汪氏和常老爺來了,喜上眉梢的跨進房門,“我們是現(xiàn)在就走么?我這就去收拾一下東西。”
“欣冉,你現(xiàn)在還不能走。”常立一臉疲憊之色,自打被賭坊扣押后,他就沒好好休息過。
“為什么?爹娘我要嫁人了,姑母沒有跟你們說么?”
“女兒啊。”汪氏看了看一臉冰霜的常氏,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拉起常欣冉的手,“就是因為你要嫁人了,所以還不能走,明日那徐家就要來提親了。”
常欣冉怔了怔,突然明白過來,“娘,你是說我要從顧府出嫁?可我是常家的女兒啊。”
“你以為顧家巴不得你從這里嫁出去?你干的丟人現(xiàn)眼之事,已經(jīng)傳遍京城。”常氏想到顧老太太的埋怨,顧老爺?shù)闹肛煟瑓鞘系某爸S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妹妹,你這話我可不就愛聽了。我把一個好好的女兒交給你。結(jié)果你把她看成了什么樣?我沒找你算賬已經(jīng)是顧及我們之間的親情。”別的不會耍無賴可是常立的特長。
汪氏也跟著添油加醋道,“可不是,我可憐的女兒,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樣子?就這樣便宜給那,姓什么?徐什么。若不然定能找個更好的婚事,也不會這么匆忙。”
常氏頓時氣得喘不過氣,但是她拿自己的大哥大嫂又沒有辦法,只得冷笑道,“那徐家可是太常寺寺卿,常家就算燒香拜佛也求不來這么一門婚事!好了好了,我不想說那些,現(xiàn)在要說說欣冉的嫁妝應當怎么辦。”
“從顧府出門,當然是你這個做姑母的給準備嫁妝了。”常立把一只腳蹬在椅子上,手里端著茶杯,滋遛滋遛的飲茶。
常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出?方才贖你回來的銀子就是我出的。這嫁妝還讓我出?你們倆這個做爹娘的有沒有一點為人長輩的樣子?”
汪氏的眼珠轉(zhuǎn)了又轉(zhuǎn),諂笑著拍了拍常氏的胳膊,頗為難的啟齒,“若是我們手中有銀子,怎能不出欣冉的嫁妝。這不都讓她爹輸光了么。”
“之前不是給了你們銀子,難道那個錢,你又輸光了不成?”
“是啊,那個銀子我們可是一兩都沒有動,那個錢不是要贖回常家的如意寶瓶……”剛說完,汪氏連忙捂住了嘴巴,懊惱的打了自己的嘴巴幾下。
常氏卻已經(jīng)把她的句句話都收入耳內(nèi),當下急的站起身,面露慍色,“什么?你們把常家的傳家寶也輸了?你可知那是常家……”
“好了好了,急什么,不是已經(jīng)湊好錢準備贖回來了么?大驚小怪的,現(xiàn)在說的是欣冉的聘禮,扯什么寶瓶?”常立一臉不以為意,不過是一個瓶子罷了,要不是他又被賭場扣下,早就把那瓶子贖回來了。
“你,你現(xiàn)在就去贖回來。”常氏急的眼淚都要留下來,那個瓶子是他們常家的根,若是瓶子沒了,常家也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