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說完后,顧亦然半響沒有說話。
顧老太太以為自己的話威懾住了顧亦然,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個笑容還未到眼角,就聽顧亦然幽幽的說道,“此事亦然不敢做主,還是要等爹爹回來再做打算。”
顧老太太聽到這話,笑容瞬間凝固,如鯁在喉,這死丫頭竟然真的有分家的打算?若是分家,那她應(yīng)該跟著長房還是二房?而且好好的顧家突然分家,不就成了京城的笑話!
“你!好大的膽子,你要造反不成?”顧老太太眼中充滿怒火,直指站在下方的顧亦然。
顧亦然嚇得后退一步,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祖母,這不是你方才說的么。孫女不過是順著祖母的話罷了。怎么又成了孫女的不是?”
雖說顧亦然做出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但是眼中并無絲毫膽怯和恐懼,反而平淡無波。
顧老太太頓時有些下不來臺,厭惡十足的不愿看她,“我再問你最后一次,雪凝的嫁妝,你是出還是不出?”
顧亦然往前邁了一步,幽幽的嘆了口氣,“祖母,不是孫女不出,實在是沒有這個道理。如今我娘已經(jīng)撒手西歸,我爹又不在身邊,我的嫁妝都要自己籌備,并無旁人幫襯。”
“好!你真是你娘教出來的好女兒!十足十的像極了她!”顧老太太怒極反笑,面貌猙獰的說道。
顧亦然像是沒聽懂一般,“孫女謝過祖母謬贊,若是祖母無旁事,孫女便先行告退,不打擾祖母休息。”
未等顧老太太說話,顧亦然盈盈行了一個禮,便退出了房門。
就在她轉(zhuǎn)身過來的時候,面上的笑容瞬間褪去,冷若冰霜的走出院門。看來這顧老太太已經(jīng)完全指望不上,她現(xiàn)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可她的力量能抵擋顧家這么多如狼似虎虎視眈眈的人么?
“老夫人,你就這么讓她走了?”劉嬤嬤憂心的看了一眼門外。
“不走又能如何?還要我真的不要老臉的求她?看她的態(tài)度,就算我真的求,她也未必答應(yīng)。”顧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大小姐的性子實在是擰了一些,這從小沒有人管教就是不行,若是今后嫁人有這般可如何是好。”劉嬤嬤祥裝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
顧老太太聽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女娃娃,還能翻得出我的手掌心?你去尋個嚴(yán)厲的管教嬤嬤來,我要好好的馴服一下這匹野馬!”
劉嬤嬤面上一喜,連聲答應(yīng)后,吞吞吐吐的說道,“可二小姐的嫁妝……”
“不過是做一個妾,要什么嫁妝!”顧老太太想到這些瑣碎的事情就頭痛不已,顧家為何突然變得亂如麻?到底哪里出了紕漏?“你去告訴常氏,就說嫁妝的事情讓她自己解決,要是沒有錢,便不帶嫁妝的出門。”
顧亦然回到院中,由著紫苑服侍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半響睡不著,眾多場景一幕又一幕的從她腦海中走過。
她默默的閉上雙眼,在心中不住的祈禱,希望顧正早日回府,這樣她也算有了個依靠。
第二日,顧亦然早早的起了床,未等雪鐘侍候,便自己梳洗完畢。待雪鐘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小姐已經(jīng)穿戴整齊,便埋怨道,“小姐,你怎么又自己梳洗了。”
“我今日起的早,便自己動手,若是什么都等著你們。那我與廢人有何區(qū)別?”
“小姐,服侍你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雪鐘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把顧亦然的頭發(fā)解開,不顧她的反對,重新為她梳了一個追月垂云髻,又找出一個玉簪插在發(fā)髻上。
顧亦然看著鏡中的自己,就算天天看著這張臉,突然的看到,她也會為這張臉的美貌驚艷。怎么世上竟然有如此美麗的人?俏皮中帶有嫵媚,雙眼含情卻又清澈無渝,朱唇不點既紅,鼻梁高挺,皮膚吹彈可破。
打扮完畢的顧亦然,準(zhǔn)備前去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