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讓利奧明白,如果自己和她有過交集,那一定是段可歌可泣的優良故事。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這個世界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利奧無奈又不甘,他祈禱著莎莎安然無恙,同時集中精力思考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如果對方愿意交流,說不定有機可乘,不論用言語,或是眼神也許他該求饒了?
他拿定主意,然而女人僅僅是禁錮住他,沉靜地站著,化身雕塑,并未進一步行動,形勢不知不覺穩定下來。
她到底準備做什么?
這個疑問盤旋已久,令利奧一個頭兩個大,他試圖與女人對視,卻無法從那深潭般的眼眸中打撈出任何東西。
在心底嘆息一聲,他果斷放棄眼神交流。
咒語的效力還在持續,他無法開口,亦無法閉目,只能盯著濕透的草地靜等時間流逝。
“”
不久之后,女人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走開,步伐依舊優雅,她來到湖邊,抬頭望向森林之后的淡色山峰,山尖有片云彩蜷曲著,不緊不慢地飄進遠方天空的臂彎。
比凜冬山脈更遙遠的穹窿,曾是她最初的故鄉。
海因圣希里。
這個名字只剩她記得。
她不禁沉思,經歷所有的這一切之后,是否感到后悔。
接著,她搖搖頭。
火焰之后僅存灰燼,終焉來臨唯有廢墟。誰都明白毀滅意味結束,就像她明白世界原本在劫難逃。
命運如此。
——如果圣者沒有犧牲自己,創造奇跡,重啟這個紀元的話。
她又感到孤獨與遺憾,奇跡雖給予世界又一次機會,但這一次,沒有那位圣者,誰還能阻止終焉的到來?
誰也不能。
她轉過身去,思索重生及命運的因果,踩過細碎斑駁的葉影,離開樹蔭,沐浴于陽光下,其深紅長發多出柔和的光邊。
也許是得到了答案,她走回利奧前方,相隔幾米。
霎時,利奧感到身體一輕,差點前傾著摔倒在地,勉強穩住陣腳,禁錮已然解除。
咒語的解除來得突兀,似乎是時限已到。
頓時,他內心燃起希望。
“風綠!”
他半趴在草地上,伸手朝向不遠處的灰銀柄之劍,流動的綠風如臂使指,拽著它返回。
啪。
緊緊握住,手心的銀輝重新印上劍柄,煥發出耀眼的光。
銀色的光邊覆蓋劍身,支撐著利奧重新站起,然后被利落地拔出,劍鋒穩穩地指向前方的女人。
這是不平等的對峙,但利奧依舊堅韌。
對此,后者置若罔聞,眼神閃閃,似乎陷入某種回憶。
“”
利奧銳利的目光無法從女人身上找到哪怕一處的破綻,別無他法,他大膽而冒險地邁開箭步,緊握劍柄的雙手貼緊肋下,極謹慎地揮出隨時可變的斬擊,逼近對方。
手臂,脖頸,眼睛,只要利奧決定,他可以瞬間改變劍鋒的落點,這出其不意的劍術曾多次取勝。
但他預感到變招的時機來臨的剎那,女人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接下來的事超出他的想象。
沒有象征性的低語,沒有細微的手勢,僅憑意念便完美釋放的魔法——兩排水晶般剔透的大冰錐在她身體兩側整齊排列,直接跳過蓄力的空檔,像迎賓的禮炮般接連射出,寒光森森,鋪天蓋地,無處可躲。
咻咻咻,咻咻咻。
利奧臉色慘白,他清楚如此近的距離,灰銀柄之劍那細長的劍脊甚至擋不住一顆冰錐,只能僵直身體,等待被穿成篩子的可怕痛楚。
“嗯?”
半秒過后,他勉強睜開眼,數不盡的冰錐懸停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