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梅爾維斯,摩科里斯街道,大教堂。
貴族和工會勢力的行動迅速,他們在短暫的時間里封鎖摩科里斯街道至大教堂的地區,聯系巡兵和市府力量疏散人群,排查異類。
遺憾的是,他們所掌握的手段僅有教堂圣水和光晶石,這兩者對探知污蝕毫無作用。
很快,除去大教堂內的教士和工作人員,摩科里斯街道只剩全副武裝的士兵以及馬文等重要人士,他們準備了足夠多的燃油和火把,如果局面脫離掌控,他們會選擇燒毀教堂,不給異端絲毫機會。
“圣水和光晶石的效果?”
馬文有些心不在焉,他輕輕踢著木桶,看向旁邊的隨從。
“教士們沒有異常,大人。”
隨從繼續道“圣水從頭淋到腳,那些人沒穿衣服經過了光晶石造的門,沒什么發現,除了他們一直在抗議?!?
“放心,我們的做法已經得到了支持,貴族們很重視這件事?!?
馬文點點頭,視線不斷移動,仿佛在尋找什么,“嗯,男爵閣下離開了,事到如今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的表情有些沉重,一如他內心的變化。
用圣水和光晶石揪出藏在摩科里斯教堂里的異端,這是貴族學者工會各方商討出來的辦法。如果它不奏效,他們便不得不采取極端的措施,又或者說那位法師閣下的判斷出現錯誤?
馬文搖搖頭,一提及“異端”,梅爾維斯的每一個人都感到迷茫無措,正像之前某位學者說的那樣,他們只能依賴專業人士,相信那位法師閣下的判斷。
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竊喜。
梅爾維斯的矛盾或許會從這件事開始出現轉機,尤其是對貴族而言,這是春天來臨的兆頭。
“這件事應該推遲一些?!?
突然,某個聲音響起。
馬文轉過臉,看著走到跟前的藥劑師,這人不慌不忙地撥開士兵們的手,出示自己的身份。
他來自洛雷里的其他城市,來往于各個城市之間,也算半個商人,在不同區域的學會的交流上頗有建樹。
這人是來礙事的,馬文很清楚這點。
“摩科里斯教堂不只是梅爾維斯的心血,它在這幾年里得到的學會和工會的支持并不少?!?
藥劑師盯著馬文,“應該先封鎖教堂,將處置權交給合適的人。”
“合適的人?”
馬文面不改色,直視著藥劑師,“誰才是合適的人?”
藥劑師點點頭,仿佛在稱贊馬文問了個好問題,他回應道“洛雷里法庭,學會,工會,他們有很多類似的處理經驗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該交給貴族處置。”
一旦梅爾維斯的教堂被燒毀,連帶教士們都化為灰燼,梅爾維斯的平衡將會被打破——貴族們將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們可以借機獲取教堂的地盤,甚至就此事打壓洛雷里的教會勢力。
學會和工會很多時候都處在第三者的位置,失衡的局面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
“噢,把這些可疑的人丟進貴族府邸,再讓學會和工會來處置貴族們也許更好一些?”
馬文嗤笑著,他認為藥劑師的想得也太美了些,學會的白癡總是喜歡自以為是。
“大人?!?
幾名士兵走了過來,打斷馬文和藥劑師的交談,他們一齊轉過臉,想聽聽是什么樣的事能讓這些士兵趕來制止他們的重要交談。
“是法師閣下?!?
士兵的低語讓馬文臉色微變,他清楚記得那位法師囑咐他們傍晚在教堂附近匯合,結果他竟然下午就來到了這里。
許多人試圖在下午就處理掉摩科里斯教堂這塊棘手的地盤,然而他們顧慮的并非競爭對手的施壓,而是那位法師的干涉。
“很好,就讓法師閣下來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