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司內其他人給他的。”
袁華聞聲轉身,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就想說,這次折的這么疼,連小叔都沒了,那我們必須得從中吸取教訓,不能讓失敗變得毫無價值。”袁克激動的說道“該立立規矩了,該清理一批了。”
袁華盯著弟弟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指著他的胸口說道“你要明白,你大哥不是領著一幫高材生打下的江山。跟著我們的人,都是些曾經吃飯都成問題的底層人士……而到了今天,這些底層人士依舊是你大哥最可靠的后盾。你給他們立規矩,清理出去了,那馬家一來,誰去應付?你,還是我?”
“我的意思是……!”
“你的想法只停留在紙面上,并不適合我們。”袁華說完就走。
袁克聽到這話,腦袋熱血上涌的低吼道“大哥,九區不會一直亂下去的。五年,十年,二十年后,總有一天它會變得體系完善,社會環境穩定。你不改變,你會被這幫人活活拖死的。”
袁華沒有回應,只邁步消失在了走廊。
……
兩天后。
三輛駐軍專用的卡車緩緩行駛出了九區境內,停在了一處荒蕪的大地邊緣。
十分鐘后。
對行路上來了一臺臟兮兮的半截子卡車,沖著路面晃了幾下大燈。
沒多一會,齊麟,和小妹齊語,還有年老多病的母親一同下車,告別送他們的兵哥哥,邁步上了半截子卡車。
漫天霜雪飄然落下,被冰凍了三四年的土地上,只有一望無際的雪白。
齊麟腹部纏著紗布,躺在半截卡車的后座上,呆愣愣的望著九區,心里百味雜陳。
他在那里努力過,曾微笑著迎合這個操蛋的時代。
他在那里丟失過尊嚴,像一條狗一樣的付出,本以為得到了很多……
可今天他離開之時,身上卻連一條完整的被子都沒帶出來,有的只是繁重的人情負擔和兩個需要他養活的親人……
沒了,多年的努力,一夜之間全沒了。
齊麟想不出來自己曾經跪下的意義,所以他決定以后要站著前行。
腦袋靠在冰冷且滿是霜花的車玻璃上,齊麟臉頰滾燙的呢喃著“別讓我好起來,別讓我翻身……不然我總有一天會笑著回到這里,看著你們所有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