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了啥?
小爐鼎的腦回路讓她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開始反省。
偷吃算不算傷天害理?
腹誹算不算傷天害理?
她被扇了一巴掌的左臉頰還火辣辣的,好像有點(diǎn)腫了。
蒙面女人冷哼著,以一種“一切盡在掌控”的優(yōu)越感,冰冷地注視著她。
“下毒一般是被人不齒的,我一般也不用。
但是對付你們這種惡人,就不需要講究江湖道義了。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心臟腐爛,毒發(fā)身亡。
第二個”
她賣了賣關(guān)子,直到等來了寧夢真眼中的焦急,才出聲。
面前的少女越是煎熬,她越是舒服,只是這還不夠。
“你求我,求我,我就給你這惡人一個自我救贖的機(jī)會。求我,求我!”
寧夢真眼前升騰起了水霧。
她腦回路簡單,心思某種程度上也很單純。
從小作為聽潮劍宗的千金備受呵護(hù),后來雖然一遇圣子誤終身,但也只是被他一個人欺負(fù)。
他欺負(fù)的方式也不過是讓自己穿皮衣,拿皮鞭,點(diǎn)蠟燭,然后狠狠抽他!
心底委屈,呼吸加速,胸口起伏,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從雙頰流下。
蒙面女人冷笑道“知道害怕了?自己做壞事的時候,怎么不怕?”
寧夢真抽泣著說“我沒做什么壞事。”
啪!
蒙面女人又是一巴掌甩了出去“還不承認(rèn)?!”
這蒙面女人正是魯長刻之母,大魏世家魯家,與巨墨門魯天齊有著聯(lián)系的魯家大夫人鄭芙蓉。
她正要繼續(xù)教訓(xùn)這個狗女人,但堂內(nèi)屏風(fēng)后傳來輕輕的咳嗽聲。
那咳嗽聲好像在提醒她,這里是碧空城,是圣門腳下,你速度要加快一點(diǎn)了。
咳嗽的人正是圣門的圣心長老。
她掉開了圣門周圍巡視的人,給這魯家大夫人了便利。
鄭芙蓉也不再折磨面前的少女了,她從懷里掏出另一個赤紅色瓷瓶,冷聲道“把這個想辦法下在圣子的飯食里,給他吃了,做完這個我會給你誅心丸的解藥。”
寧夢真抽泣著問“這是什么東西?”
鄭芙蓉道“反正不是一吃就死的毒藥,圣子即便吃了,也不會立刻死亡,你有充足的時間擺脫嫌疑,離開圣門。”
屏風(fēng)后又傳來咳嗽聲,在催促。
鄭芙蓉道“我自然有辦法判定圣子有沒有吃,你好自為之,是自己活,還是讓別人活”
蒙面女人又往前湊了湊,拍了拍小爐鼎的臉頰“想清楚一點(diǎn),別犯傻。”
說完之后,她轉(zhuǎn)身入了后堂,屏風(fēng)后又傳來開門的聲音。
隨即,屋內(nèi)陷入了安靜。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小爐鼎的穴道被往來的血流重新貫通,她顫抖著伸手抓住了那赤紅色瓷瓶,另一只手撫著自己被打的臉頰。
想了想,她拔出瓷瓶的黑綢塞子,聞了聞。
無色無味,是液體,只是帶著一股難明的陰冷,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怎么辦?
如果和圣子坦白了,雖然圣門會派人搜查,但自己也是死定了。
誅心丸有解藥,但是有三十二種解藥,你根本不知道選哪一種,而選錯了就是死。
如果不坦白,那只能按照那蒙面女人的話,將這液體加入圣子的飯食,然后悄悄離開圣門
小爐鼎,站在十字路口。
只是片刻,她就有了決斷。
做不到的。
自己不會做到下毒殺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