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隨意用刀格擋。
無論這韋青衣的劍式多么凌厲,對他來說都是小孩子的伎倆。
當當當!!
演武場上,刀劍碰撞聲,連綿不絕。
但誰優誰劣一目了然。
韋青衣踏步,環繞,施展身法,用各種巧妙劍術,如果平時弟子們肯定要稱贊一聲“精妙無比啊”。
可是現在,他們就算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自家這天才,真特么像個小丑啊”。
夏極的動作非常簡單,就是右手拿著刀,隨意格擋。
他其余的肢體是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除了黑發,會被不停掠過的急速氣流帶起。
夏極為什么陪他打。
因為他在觀察。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他看見這韋青衣的劍式里藏著難以想象的煞氣。
這是要殺多少人才能有的?
可是,圣堂弟子怎可能殺這么多人?
又是什么動機促使他去殺人?
當!
短刀彈開了長劍。
韋青衣只覺虎口一麻,長劍脫手而出。
他愣了愣,也不多說什么,撿起劍,道了聲“青衣輸了。”
然后也不氣餒,轉身就準備下臺。
上師看的頻頻點頭,這弟子心性果然好,勝不驕敗不餒,是上好的苗子啊,不像圣子,雖然武功甚高,可是酒后呢卻去了關山,這幾日幾夜不歸,也不知有沒有到關山。
武功是可以練起來的,可是心性卻難啊。
從這一點來說,青衣就遠勝圣子。
但這些話他也就心里想想,自然不會說出來。
韋青衣準備下臺,耳邊忽的傳來圣子的聲音。
“這劍法不是一千零一霜劍,你用的是我圣門劍法的形,可是骨子里卻是另一種劍術,不和我說說么?”
韋青衣腳步止住,心跳驟然加快,但四周人并無反應,他才明白這是圣子在傳音入密。
聲音繼續傳來“我如要揭穿你,大可不必這樣,你自己想一想。”
韋青衣驟然轉身,“青衣還有不少疑問,如果圣子午間有空,青衣想來請教一二。”
夏極微笑著點點頭。
兩人心知肚明。
午間,小范圍宴會。
然后韋青衣便是來到圣子別院。
夏極正坐在樹影下的石桌旁,指了指一邊“坐。”
韋青衣坐在一側。
夏極開門見山道“別和我裝傻,你這么大煞氣哪里來的,為什么要掩飾?”
韋青衣咬著牙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圣子想要強人所難么?”
夏極搖搖頭“那我把這件事告訴上師,會怎么樣?”
韋青衣這才露出哀求之色“圣子,此事不是我不說,而是我必須保密,否則”
夏極道“那好,你在我面前再用一次劍,用你真實的劍招,而不是藏了一千零一霜劍的招式,用完我就放你走。”
韋青衣無奈,只能持劍在院落里舞了起來。
夏極細細觀察著。
然后忽然問了一句“你知道咒怨吧?”
韋青衣眼中閃過隱晦的驚色,然后神色平復道“知道啊,紀井先生的《草堂筆記》里記載了,我也有幸看過。”
夏極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變化,然后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然后他回憶著剛剛觀察到的東西。
其一,這劍招是單純的殺人招式,很可能是某個復雜版本的縮略版。
其二,韋青衣身上有一股黑暗的邪氣,這邪氣他似乎在哪兒見過,也正是他對這一絲邪氣的敏感,才讓他察覺了其中的問題。
揉了揉額頭,夏極仔細回憶著。
午后陽光,穿透竹影,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