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懿二年,獨孤落顏不知道哪步棋走錯了,竟然丟了云家這枚有用的棋子,仿佛失去了堅實的臂膀。
可是這樣一個有著卓越成就的當朝太尉被屠滿門,這一駭人聽聞的驚天大案,竟然無跡可尋。
只聽聞是錦衣衛例行公務,但是到底是不是錦衣衛卻不得而知。
即使是確定是錦衣衛,究竟是哪些人,誰人主使,竟無從查起。
如此要案冤案竟隨著那夜的瓢潑大雨被洗滌得干干凈凈。
在她備受打擊的時候,沒想到竟收到修兒的來信,這還是兩年多來,她第一次收到修兒的來信。
她顫抖著手指艱難地打開,小小的信封竟好似費了她九牛二虎之力,信中只有三個字。
“停手吧。”
這如何能叫她甘心?
“皇帝,北堂將軍保衛了蒼云國的安寧,可謂是功不可沒,皇帝難道不給如此功臣一些封賞嗎?”
不等連耀卓說話,獨孤落顏接著說道“哀家想著護國將軍已是一品,沒有什么封賞能夠匹配北堂將軍的功德。
不如皇帝與北堂將軍親上加親,賜護國將軍國姓。
與北堂將軍結為異性兄弟,封為安定王爺,豈不很好?”
很多大臣都倒吸一口涼氣,獨孤太后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呀。
表面上北堂赫亦擁有國姓封為王爺,是難得的榮耀,十足的恩寵。
但是蒼云國自開國以來由孝文帝規定,王爺者可享高官厚祿,但不能擁有兵權。
如此行事,這是要卸掉北堂赫亦的兵權呀。
一直以來獨孤太后擁有決策權,唯獨沒有兵權,這也是她終沒能力挽狂瀾改擁連俢染為帝的原因之所在。
孝懿二年,北堂赫亦剛被卸了兵權,便爆發了巨鹿漁陽之亂。
孝懿皇帝親自相請,北堂赫亦才掛帥三軍。
現如今戰功赫赫,剛凱旋歸來,又要被卸掉兵權。
獨孤太后做的委實不地道,不知道北堂赫亦如何應對這鴻門宴。
朝臣中不乏北堂赫亦的親信,他們皆憤恨不已。
“皇帝覺得意下如何呀?”
獨孤太后無比慈愛地問道,她的面子工作還是要做足的。
哪曾想這荒唐帝王正與懷中美人低聲說笑,無暇顧及獨孤太后的言語。
來恩慌忙提醒,連耀卓仿佛如夢初醒,不知所云。
來恩慌忙貼耳將獨孤太后的話重復一遍。
“哦,原來如此,護國將軍認為如何呀。”
北堂赫亦起身行禮道“旦憑陛下安排。”
北堂赫亦的反應令在場所有人驚訝。
誰人不知,北堂赫亦馭兵有術,驍勇善戰,在孝賢帝時已經是戰功赫赫,并培養出了七萬余人的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北堂軍。
孝懿皇帝登基以來,巨鹿漁陽虎視眈眈,但卻對北堂赫亦聞風喪膽。
并且因為畏于北堂赫亦的志勇多謀心狠手辣,不敢輕舉妄動。
就是這樣一個與戰場有著千絲萬縷剪不斷關系的人卻愿意卸掉兵權?
簡直匪夷所思。
獨孤落顏也非常詫異,以至于她已經預想到如何反駁他的話語竟沒了用處。
她反應了片刻甚是欣慰。
“既如此,那就封護國將軍為……”
“母后。”
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加官進爵有何意思,我的兄弟如此多,可是護國將軍只有一個,不如……”
連耀卓壞笑了一下,放開懷里的美人,拿起酒杯醉醺醺地說道,“你短短時日便將巨鹿漁陽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給朕長了臉面。
朕敬你一杯,賞黃金萬兩。京城中的府邸選上兩處心怡的賞給你了。
這可比當朕的兄弟來得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