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被利用,他愿意當一個傻子,當一個與云希攜手一生的幸福的傻子。
云盛翼在朝中負有盛名,他興修水利造福百姓,在民間的威望很高。
可是就是這么一個德高望重的重臣,卻因為一封信變得聲名狼藉。
一封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卻又被過分解讀的一封信。這封信是云盛翼寫給宋旭笙的。
宋旭笙是治理黃河水患有名的水利官員。
信中也沒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語,無非是交流如何治理黃河水患如何應(yīng)對瘟疫之類的切磋之言。
卻不知道被哪個居心叵測之人,圈圈畫畫,竟變成了一封私通漁陽的密信。
這封信就如青州冬日的漫天飛雪,飛入了青州城的大街小巷,一時之間民怨四起。
這些愚民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愚弄比任何人都痛恨偽善者。
朝中的言官本是不同派系,如今卻因為云盛翼空前團結(jié)起來,一致要求圣上罷免云盛翼太尉之職。
這真是無稽之談。
云家歷朝歷代為官,云盛翼又很會來事,敵人多,朋友更多。
再加上云盛翼是獨孤太后的妹夫,有這層關(guān)系,云盛翼沉冤得雪指日可待。
朝廷上的局勢瞬息萬變。
他因為三日后的婚事欣喜若狂失魂落魄,一向?qū)Τ謾C敏的他,竟然變得如此遲鈍,直到隱衛(wèi)通過一個丫鬟傳信給他。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群錦衣衛(wèi)趁著月黑風高悄悄潛入了云府。
天空陰云沉沉,樹葉兒紋絲不動,遠處的黑色云頭慢慢逼近,大雨欲來。
他放下書信,沖出去,剛走到院中,白岳寒便將他攔住。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一直以來非常敬重的父親。
“爹,原來……原來你知道?”
白岳寒盯著他,面無表情。
“為什么?!”白洛霆踉蹌著退了一步嘶吼道。
白岳寒看到白洛霆表情已經(jīng)扭曲,眼中充血,想是已經(jīng)怒到極處。
“我知道你心愛云家三女,可是女人終歸是女人,沒了她,你還會有別的女人。”
知子莫若父。他一針見血切中他的痛處。
“莫攔我!”
他已經(jīng)不想再跟白岳寒糾纏。木已成舟,再糾結(jié)這些已然無用,此時此刻他只想盡快救出他的云希,他的妻子。
是的,在他的心里,云希早已是他的妻,他一生的摯愛,他的所有。
風雨終于來了,被壓抑許久的天地里終于找到了一處宣泄口。
大雨點子拍打下來,地面瞬間被澆濕,樹木在狂風暴雨中瑟瑟發(fā)抖。
在白岳寒的授意下,很快,他被兩個人押回了房間,被死死鎖在房內(nèi)。
他多么的恨。
恨自己沒有一身高超的武功,恨自己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詩書兵書上,恨自己在這緊要關(guān)頭沒有一點用處。
風就向野獸一樣拍打,雨就像鐵球一樣垂落,他終于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第二天醒來時,隱衛(wèi)告訴他,云希的房間里有兩具尸體,在尸體旁邊他撿回了一樣?xùn)|西。
一把凝白如脂的玉扇子展現(xiàn)在他的眼簾。
他的眼睛模糊了,竟然哭了起來。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哭過,即使是被師傅責罵,即使是被父親抽打,他一滴眼淚也沒有掉過。
可是那天他竟然放聲嗚嗚地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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