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轉(zhuǎn)過頭來,果然看到北堂赫亦皺著眉頭從門外走進來。
她強撐著起來,可是北堂赫亦已然徑直來到床前。
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便不再掙扎,乖乖地躺了下來。
宋吟笑了,笑意都流進了眼睛里,明眸善睞,輕輕撥著人的心弦。
“哥哥。”
“為什么不吃藥?”
“藥太苦,哥哥喂希兒吃藥吧,這樣希兒再苦也能忍。”
聲音輕輕柔柔,嬌嬌嫩嫩,像百靈鳥的歌聲一樣。
北堂赫亦依舊是把宋吟攬在懷里,一勺一勺喂起來。
只要有北堂赫亦在,宋吟便不再讓別人喂藥了。
這種依賴,讓北堂赫亦的心里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周青蘿看北堂赫亦這樣做,心中百轉(zhuǎn)千回。
明明是一個不相干的一個女人,可是北堂赫亦竟然真把自己當做她的哥哥一般。
天下的男人都一樣,都喜歡美人,連北堂赫亦也是這般。
這樣想著,周青蘿不愿意呆在這里,抿著嘴出去了。
喂過藥,宋吟依舊拉著北堂赫亦的手。
她又開始犯困了,但是她怕一松手北堂赫亦又會走掉。
所以強撐著不讓自己睡,眼睛時閉時睜,就像睡覺的小鳥一樣警醒。
警醒得讓人心疼。
北堂赫亦看此情形,說道“睡吧,我不走。”
這聲音是那么溫柔,還帶著寵溺,聽著有些蹩腳。
北堂赫亦戎馬半生,勾心斗角,天天過著舔血的日子,哪說過這么肉麻的話。
晨曦和念瑤很不習慣,不僅他們不習慣,連北堂赫亦自己都感覺不習慣。
宋吟輕輕嗯了一聲,便又昏睡了過去。
話說三朝元老樓炎旻的愛子樓西揚,在北堂軍當射箭教頭。
竟被刺殺。
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是受了重傷,在亂軍中這么個大活人竟然無故失蹤。
眼下是死是活,還不知道。
看來這次蒼云又有好戲看了。
樓將軍只有這一個愛子,如今愛子在北堂軍中無故失蹤。
他勢必要找北堂軍的麻煩。
況且樓西揚能夠在北堂軍當射箭教頭,這全是因為北堂赫亦的堅持。
如果沒有北堂赫亦,樓西揚也不會陷入如今的慘境。
樓將軍能夠就這么便宜了北堂赫亦?
北堂赫亦雖然有權有勢,但樓將軍身為三朝元老,立功無數(shù),與之交好的大臣,更是不在少數(shù)。
如今因為年邁,又因為北堂赫亦風頭正盛。
他的權勢雖差了很多,但是也能狠狠折騰北堂赫亦一下子。
不讓北堂赫亦掉成皮才怪。
果然,事出之后,樓炎旻便多次找到獨孤落顏和連耀卓。
讓他們替自己討回公道,幫助找回愛子。
北堂赫亦得知這件事之后,仿佛受了很大的震動。
待徽州的疫情得到控制之后,便連夜帶人,快馬加鞭,趕回了青州。
南熏殿是連耀卓的寢宮。
這里夜夜笙歌,鶯鶯燕燕,一派奢靡的景象。
但是到了夜深人靜時,這里便籠罩著一種截然相反的肅殺之氣。
連耀卓很有閑情雅致地逗弄著鸚鵡。
這鸚鵡被鏈條拴在鳥架子上。
鏈條和鳥架子皆是由純金打造而成,甚是奢侈,與南熏殿里的紙醉金迷,很是契合。
偌大的寢殿中,除了連耀卓和床上的女人,再沒有其他人。
等了這么久,門外終于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很快便有蒙面黑衣人,快速推門閃了進來。
連耀卓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說道“說吧。”
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