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發(fā)生之后兩分鐘,在楊桃從可怕的“意外體驗”當中恢復過來之前,一架警用無人機就飛抵現場。
它降低至兩米高度,在第一時間拍照留存、并且掃描在場所有人的相貌。佩戴手環(huán)的,信息也被錄入其中。因此李清焰沒有離開,而是叫楊桃坐回去,他則站在她身前。
一次襲擊之后普通人通常會因“劫后余生”這種事情放松警惕,這時是發(fā)動第二次襲擊的好機會。他深諳這一點,所以仍在戒備。他的精神力量籠罩全場,周圍二十米之內任何人的“運”都逃不過他的監(jiān)控。
又過三分鐘,兩輛車駛到。一輛是治安局的警車,另一輛似是民用車。但從民用車里跳出來的兩個人都戴著黑色的玉戒,隱約可見其中一點金芒——他們是宗道局的人。
李清焰看到了“事故”是怎樣發(fā)生的。
徒手切開煤氣罐那個男人他認得,但不算熟。昨天楊桃走進街道辦的院中時見過兩個老人下圍棋。其中一個姓王,那男人是他的兒子,叫王汝成。父子關系不好,原因很復雜。“老兵小籠包”的店主其實他也認得——當然只是知道有這么個人而已。
王汝成也算是修士,七級。但李清焰如今不會覺得這只是由王汝成所引發(fā)的意外了。所謂“意外”,也許只是一件武器而已。
盡管事故由修士引發(fā),可有兩個宗道局的人這么快到場也不尋常。李清焰想也許是王老爺子先報過警。
治安局的五個警察中的兩個先開始拉警戒線,余下三個則向驚魂初定的人問詢情況——他們下車時就看到李清焰的白手環(huán),將他留給了宗道局的人。
于是兩個戴戒指的警惕地走到李清焰身前兩步遠、停住。將要開口,李清焰已經說“我是這兒的協(xié)調員。剛才目擊了事發(fā)經過、所以等在這里?!?
他伸手慢慢從褲兜里摸出黑皮兒證件展示給兩人看“我的證件。”
兩個宗道局修士盯著證件仔細看了,臉色略有緩和。其中一個走上前“好,配合一下?!?
李清焰攤了攤手。
于是修士伸出手在他身邊輕輕地抓了抓,而后凝神屏息。
——他身邊沒有靈力殘余。修士松口氣,神情終于徹底放松了。他看看李清焰“妖族的協(xié)調員?挺少見。剛才是怎么回事兒?”
又看楊桃一眼。
“她是和我一起來吃飯的?!崩钋逖嬲f,“剛才一個人走到這家店門前和老板吵了幾句,然后把煤氣罐切開了——這就是事發(fā)經過。”
修士想了想“你是這片兒的協(xié)調員——認得那人?”
而另一個在聽了他的話之后走到小籠包店門前,伸手去探那里的靈力殘余。俄頃,轉臉向李清焰面前的修士點頭“他說得對?!?
“算是認得。但是這件事兒……”李清焰想了想,低聲說,“兩位最好再往上匯報一下子。那人叫王汝成,他家老爺子從前是北山城防區(qū)的軍務部長,可能剛剛還報過警。所以說……怎么處理最好再參考一下老爺子的意見吧。”
修士微微一愣,隨即真心實意地說“多謝提醒?!?
但李清焰可不是真想要提醒他。他只是想盡快離開這兒——賣個人情,他好脫身。
然而因為他流露出來的“善意”,修士同他熱絡起來了。
“鄙人甄端明,老弟怎么稱呼?”
“李清焰?!崩钋逖孓D臉看看楊桃——少女臉色發(fā)白,但手腳已經不抖了。手里緊抓著他送她的那方手帕。
“李老弟借一步說話?!闭缍嗣魃焓峙呐乃绨?,走到他身邊,“你和那位老爺子——”
就在這一瞬間,李清焰看到又一條筆直而尖銳的“觸手”,再次出現在楊桃的“運”上!!
他早有準備、早在警戒。可即便如此當這條觸手出現的時候,留給他的也僅有約四秒鐘的反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