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了。
所謂暴走青年團,就是由一群十七八歲、迷戀大馬力機車的半大孩子組成的。這群年輕人最喜歡戴著頭盔成群結隊在市區呼嘯而過、你追我趕。不在乎什么上下班高峰,也不在乎什么社會公共秩序。過去三年間有六個該團的騎士因為事故而死,幾乎都沒留下全尸。
可這些孩子卻因此更覺得刺激,愈發囂張了。
說到底,在如今這樣的年月,尋常人、尤其是十七八歲的孩子,玩不起這種從亞美利加進口的鋼鐵坐騎。暴走團的年輕人家中非富即貴,礙于他們的背景,執法部門也一直沒法子祭出雷霆手段。
李清焰行過一條岔路的時候,遭遇了這些人。
七八個穿黑色皮衣皮褲、戴黑色頭盔的“騎士”駕駛鋼鐵坐騎轟鳴著從岔路沖出來。但車速并不高,只在路中間晃蕩。路上的汽車也不密集,車與車之間的空隙很大。于是他們跑到車流中間秀車技,嬉笑聲在轟鳴中仍隱約可聞。
常在這條路上開車的都知道這些惹不起的暴走青年,大部分放緩車速等他們過去,于是李清焰也略等了一會兒。
他覺得鄧弗里不對勁兒,想要去看。可在路上已漸漸想明白一件事——這人如果想要對楊桃下殺手,不會自己跑來街道辦帶她走。他之前在楊桃手心兒寫的那個“勤”字用了些靈力,因而他一路追過來時,能感應得到自己極微弱的靈力殘留。
鄧弗里走的的確是這條路。他的確是在往修行班去的。
這叫他略放了心。
然而暴走青年們今天似乎興致極佳,一直低速在路中間盤桓不去。后面一輛車不耐煩鳴笛想要超過去,騎士們覺得尊嚴被侵犯,就群起去攔那輛車。車主顯然也曉得他們的身份,有再多火氣也只能按捺,只好又將速度降下來。
可大多數年輕人的通病是不曉得“得饒人處且饒人”。兩三個騎士不依不饒,駛到車邊同車里的人挑釁,似乎還想要再“玩”得久一些。
李清焰嘆了口氣。于是粉色電動車加速、避開前方四五輛小轎車,瞅著一個空隙,從一位騎士身邊穿過去了。
——騎士們被一個戴著福字頭盔、穿白襯衫黑西褲、坐得規規矩矩的人,用一輛女式“電動車”超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