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朋友,也都不大喜歡他。他們樂意看我這么干——好比人樂意看斗狗。”
“所以這一次,我還是沒什么事。周立煌不敢告訴家里,而校方認為可能是他與別的同學結怨。而且打斷他的腿的那個人不大在意校方可能的懲罰……他們認為或許是另一位權貴之子。”
“權貴們的孩子打架,打到這種程度,不是校方能解決的。該是兩個家族的事。所以第二次調查比第一次還敷衍——校方想要拖到他們自己解決問題。”
“然后再過四天,我又把他的腿打斷了一次。這是第三次。還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大概每次間隔四五天,好叫他的腿一直長不起來。”
“就這樣,周立煌養成一個看見我會想哭的毛病。他就不再敢看我了,我也以為這么一來該是沒事了。可再過上六個月,就出了檔案上的這個意外,我被踢出局。”李清焰說,“一直沒弄清楚是誰做的,但毫無疑問是周立煌。之后我盡量低調做人,好不叫他找著我。好在北山夠大,他也的確沒再找到我——直到前天在檢查站碰見他。”
“老嚴,現在你想想看。這樣的我,會不會為特情局賣命。即便我想,特情局會不會收——林啟云是林小曼的老子,林小曼迷戀一個妖族,而他又把這個妖族收到自己麾下?”
李清焰冷冷一笑“或者有個更簡單的辦法,直接問周立煌,叫他來和我面談。我來問問他,從哪兒知道我是特情局的人的。”
這一次李成沒說話,呂不休在三人身后一個勁兒地朝李清焰豎大拇指。
嚴肅生沉默一會兒“周立煌……的確沒有明確指出你是特情局的人。清焰,你說的這種可能的確存在——因為從前的事,他透露些模棱兩可的消息,打算除掉你。”
李成一瞪眼“這些事兒他從前不說,到現在才說——誰知道是什么鬼心思?”
李清焰笑了笑“因為這些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它叫我想起自己從前的時候——從荒原上來,獸性未褪。心里滿是壓抑與憤怒,藏著陰沉的念頭。成哥可能把這些東西看做寶貝,可我討厭它們。當然,不指望你能理解。”
“你!!”
嚴肅生一擺手“好了。清焰,你得再在這里待一會兒。”
李清焰平靜地點頭,直視他“該說我都說了。老嚴,信不信我,就是你的事了。”
嚴肅生轉了身,走出門。呂不休瞪起眼睛“老嚴,老嚴?這還能有什么問題?老嚴?”
又轉臉對李清焰說“焰哥你別急,他媽的,這事兒能——”
李成冷笑著拉上鐵門,將他的聲音隔絕。
嚴肅生在長且陰冷的過道里不疾不徐地走,呂不休追上他“老嚴?就還關著?焰哥他——”
嚴肅生停下來,和藹地看他“不休,別急。去給清焰弄點吃的。部長今天在咱們這兒。叫清焰再待一會兒是給部長一個交代——我現在去找部長談,清焰的事你放心。”
呂不休當即大喜“早他媽知道誰都能不信焰哥就老嚴你不會!好嘞我這就去!!”
他喜孜孜越過嚴肅生,跑開了。李成在他身后瞪起眼“你不會真信那小子吧!?”
嚴肅生也看他和鴛鴦姐“李成,你們兩個剛到城里,最好低調些。荒原上的事情我需要你們的意見,城里的事情你們也需要我的意見。暫且安心。”
說了這話他走到地道出口,踩著生銹的鐵梯上去了。
李成愣了一會兒,看身邊的七彩女孩兒“這話什么意思?”
鴛鴦姐想了想,皺眉“我猜意思是……小燕兒在這沒事兒了。成哥,我勸你別沖動,這里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咱們和小燕兒往后的日子長著呢,嚴肅生既然信他……我們就再忍忍。總有一天,咱們的仇都能報。”
李成沉默一會兒,喘著粗氣往過道那頭的鐵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