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雪亮探照燈的光線中反射著清輝,而李清焰就在站在一垛混凝土磚塊之后,身旁是裴守沖。再往遠處,能隱約聽到機械的轟鳴以及微弱的人聲,像是有幾個或者十幾個工地在同時開工。
“過了過久了?”
裴守沖換了一身衣服,仍是老派紳士的派頭。不過皮鞋與褲腳上都沾了泥,頭發也略有些散亂,像是剛剛劇烈運動過或者經歷了一場什么惡戰。他定定地看了李清焰一會兒,才低沉而輕微地出了一口氣,不像上次見面時那樣善談,而惜字如金“六天。”
于是李清焰意識到這位一級大佬該是受了傷、且傷勢不輕,以至于他在說話時氣息都略有些散亂。只是他不清楚是裴守沖在用什么法子將自己“弄出來”的時候受的傷,還是在別處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已過去六天——就在他主觀意識的兩三秒鐘之內。他是個二級的強大妖族,卻被那道裂縫困住毫無脫身之法,裴守沖要將他弄出來想必是花了極大的力氣。
——自己對他當真有這么重要?
裴守沖又說“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他邊說邊抬手向“墓碑”的方向一指“那里面有兩位宗主,十幾個長老。你如果想生事,我也保不住你。”
“生事”,該是指李清焰搞出來的那條“裂縫”。現在李清焰依舊能感知到裂縫的存在——那棟四層樓高的灰色墓碑當中有某種隱約的吸引力。雖然不能與“幾秒鐘”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那種力量相提并論,但感覺完相同,該是“墓碑”中的什么東西或什么人將那種力量束縛住了。
李清焰只想了一秒鐘,說“好。裴先生,帶我走。”
裴守沖立即向他一點,兩人化作一陣清風騰空而起。該是某種高明的遁術,然而速度并不快。隨這寒夜半空中的冷風游蕩,于是北山郊外的夜色就被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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