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你走慢點啊!阿姝要跟不上了!”小丫頭氣喘吁吁地叫著前面的男子,男子一襲白衣,長得也頗為俊俏,只是眉間多了些清冷,聽了阿姝的話,他依舊一語不發,“哼,簡直就是個悶葫蘆嘛,明明是個半神仙,就不能飛上去嗎?這山這么高,等走到山頂不是累死了?”阿姝抱怨著。
她跟著師父有個三年了,三年前她村子里的人被妖怪殺光了,她一個小丫頭跑到懸崖邊掉下了河里,這才免得一死,醒來她已經在一間草屋里,被焐漣給救了,見他一身仙氣,又想到自己無家可歸,也就認他做了師父。可這師父不太愛說話,平日里悶得很,也沒有過什么喜怒哀樂,所以阿姝一直在心里叫他悶葫蘆,他偶爾教教她法術,也都是一些沒什么用的小招數。這好不容易說要上山去拜見一個什么高人,她師父這才出山。看著前面的男子,阿姝只能搖搖頭,唉,誰讓拜他為師了?以后只能受著這悶葫蘆師父了。
“阿姝,你且在這休息,我一會便回。”悶葫蘆一開口,把正在碎碎念的阿姝嚇一跳,“師父去哪啊?不是說去山頂嗎?“莫問,”說罷他就化作一團白霧,飄進了山中的樹林里。唉,阿姝對她這師父的性格早都了解了,只得擦了擦旁邊的石頭,靠著樹坐下了。
這山上的景色確實迷人,細碎的陽光從葉中散落下來,偶爾有幾只松鼠跑到小溪流去喝水,鳥叫聲和微風的聲音柔和在一起,別有一番韻味。樹上不知結了什么紅果子,阿姝伸手摘了一個嘗嘗,她咬了一口就扔了,實在太酸了,酸得面部都扭曲了,因為不敢走太遠,所以干脆打了個盹。
林深處有個巨大的祭壇,幾條紅色的破布子掛在祭壇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祭拜了。焐漣走上前,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塵,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那祭壇上模糊不清的紋路,“一千年了,你可曾思念過我?”他癡癡地望著祭壇,師父這種表情,要是阿姝看到了,一定會驚訝的跳起來。他劃破手指,鮮血順著紋路流到祭壇里面,微光浮現,隱約出現了一個女子,他輕輕的觸碰著,生怕那光芒碎掉,“再等等,很快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了。”
“阿姝,我們該回去了。”焐漣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姝趕緊從睡夢中醒過來,晃悠悠地沒站穩,焐漣扶住她,讓阿姝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輕撫了下她的頭發,“三年了,一轉眼你也……”師父突然的溫柔,阿姝一下回不過神,她看了看師父,師父還是那么俊俏,甚至感覺連一根眉毛都那么好看。等阿姝回過神來,師父已經走了很遠了,哼,悶葫蘆就是悶葫蘆,話說到一半就悶著不說了,她急忙小跑追上焐漣,跟在他的后面,不知不覺已經黃昏了,紅色的余暉散落在兩人的身上,阿姝看著眼前的那個一襲白衣的背影,不由得覺得很心安,師父,就這樣,一直陪著阿姝吧。
奈何橋邊,三生池畔,“這位小公子,你還要等嗎?”孟婆端著碗,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一陣風吹過,池邊鮮紅的彼岸花沙沙作響,他烏黑的長發隨風而起,擋住了他那雙猩紅的眸子,孟婆嘆了口氣,“小公子,常言說有緣之人自會相見,既不見,亦無緣,但這不忘記憶又能夠轉生的方法,老身倒是有一個,”聽到這話,男子忽然站起,血紅的雙眸盯著孟婆,“說!無論什么代價!”孟婆又嘆了口氣,“其實也很簡單,只要跳下這三生池,但是這代價……”“撲通!”還沒等孟婆說完,男子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池水中。
日出,人界又是一番好景象,三界,仙界清冷,妖界陰暗,相比于這人間百態,倒是差得多了。“阿姝,今日師父便送你去蓬萊修仙。”焐漣看了看正在洗臉的阿姝道,“啊?”阿姝趕緊擦擦臉,跑到焐漣面前,一臉不解地看著他,焐漣并不說話,兩人就這么看了一會,“我知道了,師父不要阿姝了,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撇了是不是?”她氣的眼淚在眼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