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為何帶走公主?”眼前的人知曉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再遮掩,將面罩取了下來。
厲淵微微勾起嘴角,輕塵臉上那紅色的印記,果然和阿姝頸上的一模一樣。
“她不過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
厲淵將荼瀅扔在屋頂上,笛聲響起,輕塵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他強(qiáng)撐著,迅速朝厲淵撲過去,笛聲突然加快,他直接從房檐上摔了下去。
厲淵削薄的嘴唇離開笛口,停下了動作,輕蔑地看著他,“你比溯離弱太多了,真是可惜了你的血脈。“
輕塵慌忙起身,屋頂已不見厲淵和公主的蹤影。
離?他終于肯轉(zhuǎn)生了嗎?
荼湛騎著馬狂奔了一天一夜,衣服上許多地方都被樹枝刮破了,有些已經(jīng)露出皮肉,隱隱有幾絲血跡。
因為連著趕路,他的眼皮有些沉重。
即使是汗血寶馬,它也有些體力不支,馬蹄慢了下來。荼湛咬咬牙,抽了一下馬屁股,馬嘶鳴一聲,又猛地跑起來。
厲淵在路上,時不時地留下痕跡,好讓輕塵能夠追過來,輕塵并不會御劍,但畢竟是千年的狐貍,跑得十分迅速。
厲淵聽著后方不太清楚的腳步聲,冷笑一聲,緩緩落下來。
這里是昆侖的千年老樹生長的地方,這棵巨大粗壯的樹有許多的枝干,因為需要大量的養(yǎng)分,所以周圍連一棵別的樹都沒有,方圓幾里都是草地。
斛姝這些天都靠在這顆老樹上,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地,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也沒有休息,甚至不說一句話。
她為了報仇,殺了溯離,這是不可挽回的事實,可她總覺得,長老殿那一幕并不像焐漣一人所為。
溯離真的會為了萬象鏡對焐漣出手嗎?為什么那么巧,她就偏偏在長老殿呢?為什么一定要她殺了溯離?
她想過去質(zhì)問焐漣,可他騙了自己三年,只不過把她當(dāng)做一件物品,來復(fù)活他所愛的女子,她不知道如何再面對焐漣。
她看著腰間的匕首,她想過唯有一死才能彌補(bǔ)這件過錯,可如果她死了,就永遠(yuǎn)不知道真相。
必須找厲淵問清楚,她要給溯離,給自己一個交代。
厲淵放下荼瀅,望著遠(yuǎn)處的銀發(fā)少女,逐漸勾起嘴角。
阿姝,這是最后一次了。
他用有些尖銳的牙齒輕輕刺破手指,厭惡地扒開荼瀅的嘴,將幾滴鮮血給她喂了進(jìn)去。
除了阿姝,他素來不喜歡碰任何人,他輕輕揮手,纖長的藤蔓捆住荼瀅,聽到已經(jīng)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厲淵迅速隱去了自己的氣息。
荼瀅只覺得頭痛,睜開眼,一縷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眼前的人正焦急地砍開藤蔓,臉上的紅色印記十分醒目。
“塵……”荼瀅伸手想去摸那條印記,輕塵見她醒了,連忙低下頭,不再看她。
荼瀅縮回了手,咬了咬嘴唇,淡淡一笑,“抱歉?!?
荼瀅剛想起身,渾身的刺痛讓她不得不又坐下去,輕塵轉(zhuǎn)身,后背對著她,
“臣背公主吧,您必須趕快離開這里?!?
輕塵的后背溫暖又寬闊,荼瀅輕輕摟住他,感覺他的后背微微抖了一下。
輕塵的腳步很焦急,他必須盡快帶著公主離開這里,這里并無樹木,怕是很快就會暴露蹤跡。
“什么人?”
阿姝本想去找厲淵,不想正好看到兩人。
“阿姝?”荼瀅有些驚訝,半個月沒見,沒想到阿姝會在這里。
荼瀅還想說什么,突然咳出一口血來,輕塵急忙放下她,
阿姝連忙上前,荼瀅中了毒,咳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阿姝想起溯離那日,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誅仙劍的劇毒……難不成,厲淵給荼瀅喂了自己的血?
“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