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溯離忽然這么開口一問,斛姝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最初她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有所成就,然后便回去給母親報仇。
可現在她不這么想了,就算殺了紫夫人,皇上也只會認為是她們的私人恩怨,并不知道母親是被紫夫人害死的。而且斛闊好歹是北越國的重將,她就算打得過斛府上下所有人,恐怕也躲不過他手下千萬的兵馬。
“可能會很久,因為我并不想止步于此,而且我也需要很多朋友。”斛姝看著他。“你知道,僅憑我一人的說辭,沒有證據可言,所以我也想有一方勢力,可以擁護我。”
溯離輕笑,心想這丫頭果真和以前不同了,沒想到兩個月的時間,竟可以如此磨煉她的心性和意志。
“你笑什么?”斛姝咬咬嘴唇,這死狐貍,敢成又是瞧不起我?
“我笑你比以前聰明了,不過有人和你一起前來吧。”溯離收回了笑意,看向斛姝的身后。
厲淵一襲青衣,相貌與之前并無太大差異,只是皮膚似乎白了一些,發色微微發紫。
見到溯離,他金色的眼眸微微瞇起,緩緩將手背在身后,把手中攥著的花束扔在地上。
氣氛一下沉默下來,斛姝也沒明白怎么回事,就看這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剛想轉身,溯離就拉住她,“你去哪里?”手腕上的力道很重,她皺起眉頭,這死狐貍又怎么了?
厲淵倒是表面風平浪靜,看著斛姝淡淡一笑,語氣十分溫柔,“姝,這是你的那位朋友吧。”
溯離冷笑一聲,拉過斛姝到自己身后,“那位?你是和斛姝很熟了?”
這兩人干嘛呢?想來也沒什么仇沒什么怨啊!上次在斛府也是,一見面就和多年的敵人一樣。
斛姝踩了溯離一腳,“松開我!疼!”她揉了揉微微發紅的手腕,有些氣憤地看著溯離。
“我去看芥欒比試了,你們要是有什么恩怨的,趕緊解決了。”她怕溯離再不讓她走,就飛快地一路小跑回去了。
斛姝剛走,厲淵就像換了一個人,雖然笑意還掛在臉上,但多了幾分陰森。
“現在一些蠻荒小妖,都敢來仙界駐足了。”他眉眼之間,盡是嘲諷之意。
溯離并沒有被激怒,畢竟只憑厲淵的修為,根本傷不到他一分一毫,沒必要大動干戈,引來其他麻煩。
但是稍微教訓他一下,于溯離而言是必要的。
溯離輕輕抬手,嘴角勾起,“看來你并沒有自知之明。”
一條火蛇迅速從他掌中飛去,緊緊纏繞在了厲淵的喉嚨上。
厲淵伸手想把那蛇扯下來,誰知蛇很快就消失了,他只感覺喉嚨一陣腥甜,硬生生把血咽了回去。
他剛想開口,喉嚨就疼痛起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這是噤聲之術,兩天之后就會解開。”溯離不再理會厲淵,朝擂臺方向走去。
斛姝回到人群中,四處張望卻找不見莫瑛的身影,她望向擂臺,那上面已經不是芥欒,估計是下一組了。
“芥欒!莫瑛!”斛姝在人群中大喊著,依舊沒有回應。
“別喊了,那廢物剛剛被蓬萊的弟子傷到內臟,吐了好多血呢。”瀛雪輕笑幾聲,靠在輕塵的肩膀上。
斛姝強忍著怒氣,“他在哪里?”
瀛雪并不理會她,轉身就走了,倒是輕塵似有不忍,淡淡道“他在澈泉。”
澈泉是瀛洲的仙泉,水流能夠加快傷口愈合的速度。斛姝匆忙落下來,莫瑛和秋師姐正在為芥欒療傷。
秋念的臉龐上不斷地滑下汗珠,眉間隱隱露出焦急的神色。
芥欒躺在泉水旁,唇色蒼白,緊緊閉著眼睛,胸前的衣服上是血跡。
“他怎么樣了?”斛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