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明鑒,臣可不知道皇家私事兒,臣過來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家的那點子事情。”
真是個老狐貍,這是想擺脫干系還是怎么著?太后恨不能立刻將蕭安然拿下。可是手下的侍衛早就被皇上的人控制住了,她現在算會個被拔了牙的老虎,空有傷人心卻無傷人的利器。
更讓太后生氣的是,皇上居然頻頻點頭,還是從前那個蕭相說什么都對的唯唯諾諾樣兒!
她怎么就扶持了這么個皇帝,若不是自己僅此一個兒子太后怎么也不會看上梁惠帝。
蕭安然仿佛沒有看到太后暴跳如雷的模樣,頗有些沉痛地又道“太后有所不知,臣的女兒最是個孝敬的孩子,這些日子見臣消瘦,便來了平安寺給臣祈福,臣這不是心疼孩子這就連夜趕來了么!”
這是先發制人,跟自己要人了?
太后氣極反笑,手里端著的茶水好險沒潑蕭安然的臉上去。
“太后也在山上,蕭相怎么不知要避嫌?”
陰嬤嬤眼見著蕭丞相三兩句話就將太后說的啞口無言,忙不迭替太后找補。
“臣不知道太后在此啊!”
蕭安然一臉茫然看著太后“太后娘娘什么時候來的?”又轉向梁惠帝請罪“臣不過是愛女心切斷不敢擾了太后的清凈,還請圣上恕罪?!?
說是請罪,卻是對著梁惠帝!陰嬤嬤不覺憤憤然。
“不知者不怪。蕭相不必多想,朕也是才知道?!?
梁惠帝這話一說完,太后的臉色驟變。
聽這二人你來我往的對答,就好似她偷偷摸摸來了平安寺做什么不軌之事似的。
沒錯,她是沒有告訴梁惠帝,可誰讓他整日跟那些蟋蟀和那個宏潤私會來著?
“好了,蕭相莫要太過焦慮,相信太后也不會怪罪你的!”
梁惠帝見蕭安然不肯抬頭,一副為難的樣子,先就看不下去了。
因為身邊有了宏潤少年,梁惠帝一度不想看到蕭相。旁人或許沒有注意,只有他知道自己身邊的宏潤少年同他當年見到的安然少年十分相似。
當然,或許有人看出來了,可是誰敢亂說話?這畢竟是皇家秘辛,不想活的人才會胡言亂語。
太后自是知道這些,卻懶得多說一句甚至樂見其成。比起野心勃勃的蕭安然,那宏潤少年充其量就是皇帝的禁臠。
當年若不是蕭安然對梁惠帝的影響太大,她也不會針對蕭安然。本以為這么多年的打壓之下,蕭安然不過是徒留個蕭相的空殼子,朝政上的事情都在自己手里攥著呢。
誰知不知從何時起,秦王府的那個扶不上墻的世子突然就轉性子懂事兒了,太后倒也未將這個回頭的浪子放在心上。
只是,待那浪子行事一次比一次穩妥,漸漸羽翼豐滿之后居然娶了蕭相的嫡女!這就讓太后不能忍了!
太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梁惠帝,只覺得心頭有火在燒,都怪這個不成器的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還是他親自賜的婚!
爾后,蕭安然慢慢地走入朝臣視線、漸漸地步入朝堂,也不再是那個憤世嫉俗不得志的蕭相了。
雖然現在變法還沒有再議,但是蕭安然勢頭強勁,只怕不多時就能會重提變法。
變法好不好?
從長遠來說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
不過按著新法的話,梁惠帝難免會被蕭安然激發著開始奮發圖強、勵精圖治。當然也會將權柄收回。
若如此,那么還要她何用?
現在的情況是,太后雖然不曾跟呂后那樣事事插手,但是大梁卻是操縱在太后的手中。
“既然太后和皇上有事要說,臣告退!”
蕭安然又哪里想跟這對母子多待,此時滿心都是蕭謠的安危,正好太后看他不順眼,他便正好借機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