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明開口說道“下官倒是覺得啊,這兒女情長,是不是要講究個男人建功立業,女人相夫教子啊。如今江湖上,很多女俠客”
“全然不再相夫教子,宛若男兒一般。女孩想像男人一樣,可憑什么,女孩子靠什么去爭這個柴米油鹽”
“靠力氣嗎,很少有能比得過男人的吧。靠人數嗎,走得出家門的有幾個。靠腦子,誰也不傻不是”
“我就想,這女孩子們是不是太沖動了,一個個都奔著江湖里頭去了。下官不懂江湖,只是聽人常說江湖險惡”
“您說這女孩子對自己的生命全然不顧,如何顧得上父母、孩子以及夫君呢。對自己狠的人啊,真狠”
“要說這英雄氣短,下官可就不清楚了。活了這么多年,沒見過什么江湖英雄,翻窗越戶的倒是抓過不少”
谷明這話剛一說完,鳳鳴樓內一人就壓不住了火氣,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正是蘇州武學名家林忠寶
這蹭的一下也有點學問,不像是一般武夫怒發沖冠顫三顫,而是衣角未飄,發絲未動
林忠寶瞇著眼睛說道“江湖兒女俠骨柔腸,怎么就不顧父母、孩兒、夫君了。他們闖蕩江湖又是為了什么”
“老夫也是不懂,女孩子入江湖不行嗎,入了江湖便是心狠了。老夫倒覺得這個追求不錯”
“相夫教子是一種追求,行走江湖又未嘗不是呢。老夫知道,咱們都講究綱常倫理,可正如楚老先生所說”
“話可不能亂說,將這追求說成是狠辣無情,可是對江湖兒女的一種污蔑呀。就說蘇州的這一小片江湖”
“魚龍混雜的,良莠不齊的是吧,難免有什么宵小之輩。您以這個論天下英雄,格局小了些”
林忠寶說完,鳳鳴樓內鴉雀無聲,這無聲的硝煙慢慢地散開著
眾所周知,江湖與廟堂的恩怨由來已久,今日蘇州有頭有臉的,各門各戶的,都來了
雷鳴剛想說些什么,就被楚琉璃一眼給瞪了回去
雷鳴明白了,楚爺爺壓場。也對,他這晚輩,說話不便,也不會說。雖說都是給自己送行
不過這樓中人,多半是看在自己那個十萬禁軍統領的父親面子上吧。十萬軍隊啊,天子腳下
那是何等的信任,父親常說,看家護院的,是主人最信得過的。猛虎他也有打盹的時候,就要有護著的
樓宇站起了身,此時的他僅是一名七品判官,能入這鳳鳴樓,全靠它的師父,也就是谷明的左膀右臂,師爺屠狼
樓宇起身便是說道“在下判官樓宇,見過林師父。林師父您的格局大于四品知府,有取而代之之意?”
“判官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講。我們只談江湖事,不問朝廷。難道說若是我的格局比道教掌門的格局大,我就要做道教掌門了,可我不信教呀”
正說話的這位,單眼鷹鉤鼻,看其拍案而起的手掌,練的正是鷹爪手。此人乃是與林忠寶齊名的蘇州鷹爺陰九華
樓宇針鋒相對的道“鷹爺不信教,為何拜入道教二十年,我可未曾聽聞鷹爺脫離道教啊”
陰九華翹起了嘴角,道“你說什么,風大聽不清啊,再說一次?”
樓宇握了握拳頭,又松開了拳頭,“我說,鷹爺,二十歲拜入道教,四十歲下山闖蕩,至今未曾聽聞,鷹爺脫離道教”
陰九華冷冷地說道“小判官,你當你是誰啊,這江湖上的大事,能刮進你的耳朵,大言不慚”
谷明開口說道“小判官,年歲是小了些,可也是朝廷命官。這格局嘛,江湖的格局,江湖人看得透”
“朝廷的格局,為官者看得清楚些。林師父心直口快,一概而論。這酒勁上頭啊。今日是為朋友送行”
“只管吃菜喝酒,欣賞歌舞。什么江湖事,朝廷事,一概不談。今日,只有酒菜與歌舞,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