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人出乎了蘇溪的預(yù)料,蘇溪放下了手中的長劍,李山依舊緊握著手中的長刀
蘇溪抬起腳,就要向前走,被李山伸出手擋了下來
李山道“心有詐”
蘇溪道“李兄也太謹(jǐn)慎了,這么一個丫頭,沒事的”
李山道“心一點的好,真要出了事情,后悔就來不及了。丫頭看著人畜無害的,可誰知道是不是毒蝎呢”
蘇溪道“嗯,丫頭,躲在這里多久了?”
蘇溪一邊一邊打量著這個丫頭,個頭差不多到他胸口,身上穿的衣服很華美,臉色有點蒼白,眼神沒有什么光澤
丫頭低著頭道“我也不知道”
蘇溪道“你是什么人”
丫頭低著頭道“我是這個屋子里的人,這里是我的家,他是我的父親”丫頭一邊著一邊指了指地上死去的穿著麻袍的中年男人
蘇溪道“哦,你應(yīng)該好久沒吃飯了吧,給”
蘇溪一邊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袋糕點,這是他剛剛順手在一家糕點鋪子里拿出來的,送給女孩,有點借花獻(xiàn)佛
丫頭走了過來,走到了蘇溪的面前,將糕點接了過去,了一句謝謝之后,將羊皮紙打開,大口的吃了起來
蘇溪道“你在城里還有什么親人嗎”
丫頭大口的咽下了糕點,吞了兩口唾沫,道“有的,還有伯父和伯母,他們住在附近的”
蘇溪道“嗯,走吧,我們?nèi)フ宜麄儭?
丫頭點零頭,跟在了蘇溪身后,李山走在了丫頭的后面。走到門口,丫頭停了一瞬,又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瑯琊軍的士兵正在清理著街道上的尸體,看到蘇溪和李山一先一后走出來,士兵們紛紛行禮
丫頭在一座房屋前停了下來,這是一座完全坍塌的房屋,丫頭慢慢的走了過去,彎下腰搬動著廢墟上的石塊
可她的年紀(jì)太,力氣太,并沒有搬動。蘇溪走過去搬著一塊又一塊的石塊,直到廢墟下露出兩顆腦袋
蘇溪道“他們死了”
丫頭道“嗯,他們是我的伯父和伯母。父親,人死之后要入土為安,大哥哥可以幫我嗎”
蘇溪道“可以,你先出去吧”
丫頭慢慢地站了起來,從廢墟中走了出去,蘇溪快速的清理著廢墟,沒過一會便把廢墟清理的干干凈凈
丫頭的伯父和伯母手牽著手,背對著青,被倒塌的房屋壓死了。蘇溪試圖掰開他們的手,卻沒有掰開
他們攥的很緊,只有砍斷他們的手,才能將他們分開。蘇溪挖了兩個坑,一個坑里埋下了丫頭的父親,一個坑里埋下了丫頭的伯父和伯母
自始至終,丫頭都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堅強的讓人害怕。她的臉色依舊很蒼白,眼神里依舊沒有光澤
看起來,就像是心死了一樣。或許正如俗話所,哀,莫大于心死
這一場戰(zhàn)爭之下,不知道有多少饒家支離破碎,活著的人有時比死去的人還要痛苦。死亡讓人很悲傷,但有時也顯得很痛快
至少對于這個丫頭而言,死亡或許是更好的選擇。在她這個年紀(jì),無依無靠,沒有手藝,以后漫長的路,要如何活下去呢
世上最容易的可能就是乞討為生了吧,可是戰(zhàn)爭里,哪里會有乞丐呢,更沒有穿著華服的乞丐了
她這一身衣服倒是可以換一點銀子,管得了幾日饑,可管不了一輩子
蘇溪道“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丫頭道“我姓藍(lán),叫做藍(lán)月月”
蘇溪道“嗯,藍(lán)月月,你跟著我走吧”
藍(lán)月月道“不要”
蘇溪道“因為我們,你的父親和親人死了,我很抱歉”
藍(lán)月月道“我是不會和敵人走的,這是父親臨死前告訴我的”
蘇溪道“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呢,靠什么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