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道“你是如何讓了一條路給昆侖和劍宗的呢，我聽說你之前是一個怯懦的人，我沒有罵你的意思”

“只是怯懦的人一旦做出決定，一定是非常堅決的，他們都會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況且戰(zhàn)場上變幻莫測”

“清塵衛(wèi)就能咬定你們讓了路？”

車離道“你覺得我會矢口否認(rèn)嗎”

沈山河道“那你為什么那么做呢”

車離道“為了活下去”

沈山河道“你如果否認(rèn)，不僅可以活下去，還可以，怎么說呢，至少不會有牢獄之災(zāi)吧”

車離道“你不懂清塵衛(wèi)的可怕”

沈山河道“我現(xiàn)在還不懂，畢竟我還沒有和他們打過。不過終究會有這么一天的，他們在琉璃山上做了什么，我會查清楚的”

“還是說說你吧，如果清塵衛(wèi)不說，你肯定也是不會把你讓路的事情說出來吧”

車離道“是”

沈山河道“對于你做過的事，你不會矢口否認(rèn)。或許清雅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人，她親自登門去請你”

“和你說要服從命令，她似乎可以預(yù)見到有人會從外圍殺進(jìn)來，你擋不住會讓路。你是一個軍人，讓路就是違背了命令，這是一件錯事吧”

“錯事被發(fā)現(xiàn)了，不會否認(rèn)。可沒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承認(rèn)。畢竟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是無法挽回的，你說是吧”

車離道“你說的沒錯，沈掌門如此了解人心。當(dāng)一個門派的掌門太過于可惜了，不如加入御史臺”

“我想，以沈掌門的手段和腦袋，在御史臺風(fēng)生水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沈山河道“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應(yīng)該的，我們都在做著選擇，不是嗎？”

車離道“選擇，是最難做的。先皇對我不錯，沒有殺我”

沈山河道“我聽大都督說，先皇沒有殺你們，是因?yàn)榉爬龊蛣ψ谶M(jìn)去，是和你無關(guān)的”

車離道“是”

沈山河道“清塵衛(wèi)不是說，是你們讓的路嗎”

車離道“我也不清楚清塵衛(wèi)為什么改口了”

沈山河道“如果有機(jī)會，我真的想回到過去看一看”

車離道“沒人可以回去的”

沈山河道“聽說你從牢獄出來之后，一戰(zhàn)都沒有退過。這是一種巨大的改變，很不容易”

車離道“沈掌門就不要夸我了，我自己，我清楚。我只是想證明一些事情，害怕啊，是與生俱來的”

“可在牢獄里，我就明白了，除了死亡，任何事情都是小事。只要不死，有什么可怕的呢”

“當(dāng)時昆侖和劍宗，我就該拼一拼，不該讓他們過去的。也不至于讓我的兵和我一起蒙受屈辱”

“雖然知道的人很少，可也是有人知道啊。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是吧”

沈山河道“我看你看的是史記”

車離道“對，這是我最喜歡的史書。重新翻閱，有了另一種感受。經(jīng)典這個東西，似乎每看一遍，感覺都不同”

沈山河道“史記還是史記，歷史還是歷史，故事還是故事。只是你，每次都是你，是唯一的你”

“每一分每一秒，你都是不一樣的”

車離道“沈掌門喜歡佛法？”

沈山河道“喜歡，天下的東西，很少有我不喜歡的”

車離道“人不可能兩次踏進(jìn)同一條河流，河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變，人也一樣。人是不可能同時踏進(jìn)兩條河流的”

沈山河道“如果兩條河離的特別近，你可以一只腳踏進(jìn)一條河流”

車離道“河流里如果有船，就是腳踏兩只船了”

沈山河道“如果是神仙，可以一只腳踏進(jìn)秦淮河，一只腳踏進(jìn)松花江。就是不知道神仙可不可以讓時間靜止，兩次踏進(jìn)同一條河流”

車離道“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