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王道“相由心生，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正在想這樣的事或者曾經(jīng)想過這樣的事，一提，就說了出來”

“我記得葉酒曾說過一句話，要想整理好經(jīng)史子集，就要先提綱挈領(lǐng)，把這四個大類牽出一條主線來”

沈山河道“您的意思是”

成親王道“希望有些想法不要占據(jù)你的心里太久，一個人可以想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想想就算了，是不能付諸行動的”

“像你剛剛說的，成祖的軍隊敗在了七星護(hù)衛(wèi)的手上，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或許他們應(yīng)該怪罪那個下命令的人，也就是先皇”

“可他們是軍人，對，下命令的是先皇，先動手的也是我們。就是為了那一句威脅，可如果沒有威脅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身為臣子，可以怪罪君王嗎？可以反叛嗎？這不是臣子之道，這是土匪之道”

“你要清楚，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臣之間沒有對錯，只有命令與執(zhí)行。如果先皇要成祖去殺七星護(hù)衛(wèi)”

“成祖去了之后，說我們師出無名，不應(yīng)該濫殺。成祖的人會一個不剩，被先皇清理門戶”

“一個皇上，手下的將軍不聽命令，是比戰(zhàn)敗更為恐怖的事情。脫離掌控，對于帝王來說，是最危險的”

沈山河道“陽奉陰違，是很容易做到的。”

成親王道“江湖無人查，朝廷有人查。無人監(jiān)察所以可以陽奉陰違，有人監(jiān)察誰敢陽奉陰違”

“懲罰的代價，不值得”

沈山河道“您說到點子上了，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這件事。可我想明白了，似乎卻無法做下去”

“如果江湖有了監(jiān)察和法度，那么江湖和朝廷，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成親王道“為何要有區(qū)別呢，你最大的阻礙是那些既得利益，而不是新生者。新生者可以說是一張白紙”

“江湖規(guī)矩對他們來說是老一輩的規(guī)矩，為何要遵守呢。老一輩的人定下的規(guī)矩，是保護(hù)他們自己的”

沈山河道“您是在說江湖嗎”

成親王道“是啊”

沈山河道“難道朝廷不是一樣嗎，朝廷法度這么多年了，也是老一輩不斷完善的。為何新生者要遵守呢”

“您的意思是，規(guī)矩這兩個字，在朝廷這里是規(guī)矩，在江湖那里就不是規(guī)矩了嗎？朝廷就是朝廷，江湖就是江湖，不能混為一談的”

“如果江湖和朝廷別無二致，那是什么江湖？”

成親王道“沈盟主應(yīng)該清楚，江湖若想走得長遠(yuǎn)，必須要有規(guī)矩和法度，必須要有監(jiān)察和獎懲”

“這些事，是沈盟主要考慮的。作為一個外人，本王對江湖沒什么興趣。你的疑惑，或許蘇丞相可以回答”

沈山河道“蘇丞相公務(wù)繁忙，江湖這點小事，還是我自己來吧。他們?nèi)齻€，王爺幫著引薦引薦？”

成親王道“你來我這，就是為了他們?nèi)齻€。就算我拒絕，你也一定是要見他們的。我這里雖然高宅大院，可也是攔不住你的”

沈山河道“沒有您的同意，我是不會進(jìn)來的”

成親王站起了身，放下了手中的春秋大義。穿著白色長跑的他走在前頭，看背影，頗像一個書生

楚星絕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成親王也像是沒有看到楚星絕一樣。或許對于成親王來說，明哲保身更為重要

在起身的那一刻，楚星絕的目光從左氏春秋的封面上移了開來。春秋有大義，在朝堂，也在江湖

走在前面的成親王停下了腳步，道“這里就是尚天力的地方，其余兩人，他知道在哪，本王繼續(xù)去看春秋了”

沈山河道“左氏春秋”

成親王一邊回身走著一邊道“對，左氏春秋”

沈山河敲了敲門，有著腳步聲走到門前，開了門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