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田一,你的手套呢?”
阮清夏收回了手聲音顫抖的開口,并且往后退了幾步,目光里的懷疑濃厚的快要滴出墨來,嚴田一似乎也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半天才反應過來笑了笑,“哎,我忘記了,睡覺的時候不舒服把它扯下來了。”
“你覺得公主會相信嗎?”谷時把阮清夏拉到身后,“現(xiàn)在,把你的手套戴上。”
嚴田一有點著急,趕緊在睡袋周圍翻找起來,睡袋摩擦著地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不是的,姐姐,我真沒有發(fā)生啥事。”
有汗順著他的額頭滴落下來,嚴田一著急得有些手忙腳亂,一副手套找了半天才找到,手套被壓在睡袋下面皺皺巴巴,但確實完好無損,不像是被其他人強行扯下來的。
嚴田一急急忙忙的把手套戴上,然后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看著阮清夏,“姐姐,你看我戴好了。”
阮清夏沒有接話,不是不想相信嚴田一,而是她不敢相信,剛剛那一番異常絕不可能只是巧合,那個聲音把他們引去客廳,臥室內(nèi)卻沒有發(fā)生任何事,這在邏輯上就說不通。
雖說嚴田一此刻已經(jīng)戴上了手套,可畢竟魚怪的病毒只需要觸碰就可以傳染,不一定非要握手。
如果嚴田一真的被感染了,那么他跟在二人身邊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可是丟下他,阮清夏于心不忍,特別是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目光。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能囁嚅了半天道,“對不起,你需要觀察,這一個月你就不要觸碰我們了,這是出于預防…”
“我懂。”嚴田一截斷了阮清夏的話,他本是極度害怕自己被丟下,聽到了她的退讓之后已經(jīng)非常感恩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好,我跟你們保持一點距離,一個月就好了,一個月后我就能證明自己。”
谷時似乎對這個決定有些不滿,皺著眉頭看了看阮清夏,他向來是把阮清夏的安放在第一位的,其他人都不怎么在乎,但他最終還是笑開了,“好,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
雖然已經(jīng)決定了,但這個房間很明顯已經(jīng)不安了,三人都沒休息好,只能換了個地方再次輪流著休息了一下,這次他們挑了一個高層,魚怪就算來這里也會更困難一些。
高層沒再發(fā)生任何異常,幾人都好好休息了一番,醒來后為了調(diào)節(jié)心情,谷時一下子拿出了很多食材,看得嚴田一眼睛都快發(fā)光了。
“拉面,豬肉,火鍋底料…”
谷時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嚴田一就跟著念,還咽了咽口水。
“今天難得改善一下伙食,”谷時說著拿出了一口鐵鍋,“今天燙個火鍋吃怎么樣?”
火鍋這東西對于重慶人來說簡直是命,阮清夏還記得末日前她有多么喜歡火鍋。
麻辣的鍋底沸騰冒出香麻的氣泡,把各種各樣自己愛吃的新鮮食材放下去,藕片,毛肚…等熟了再夾起來放進充滿了香油蒜泥小蔥的碗里,想想就讓人口水直流。
可自從末日以后,火鍋這種東西成了記憶里的奢望,除了阮清夏這批運氣實力比較好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連食物都吃不成,更不要說火鍋這種東西了。
谷時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關(guān)鍵時刻卻還是很懂得關(guān)心人的。阮清夏笑了笑,谷時已經(jīng)生起了火,把火鍋底料一股腦扔進了鍋里,發(fā)出了嗆人的香氣。
天知道嚴田一此刻有多幸福,他這段時間吃不飽穿不暖,就靠著發(fā)霉的面包和娘炮吃剩的壓縮餅干生存,突然之間看到火鍋讓他回憶起了末日以前的那些日子。
那些無憂無慮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日子,他什么也不用想,甚至不想念書只想打游戲,每天想吃什么給父母講一聲就好了,這么想著或許是火鍋太過嗆人,居然有淚水從他眼里滾了出來,被他不著痕跡的抹掉。
摻上水,放入食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