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土地這邊與那邊不同,少了悲傷哭泣的人,大家都身著白衣,有說有笑的等待著列車,自覺的排成了長長的隊伍,但這也讓穿著黑衣服的阮清夏更顯得突兀。
她拉了拉衣角,旁邊的女列車員也反應(yīng)了過來,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衣服,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就像是美少女變裝一般,衣服瞬間成為了白色。
面色一喜,阮清夏還沒來得及說出感謝地話,女列車員已經(jīng)壓低了聲音,“下一個到達的列車就是大樹管理的,你把發(fā)夾給他看不要說多余的話,最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碰他的左手。”
“為什么?”
她的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因為下一秒女列車員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沒有一絲征兆,也沒再留下只言片語。在黑白土地的交界處只剩下了阮清夏一個人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女列車員畢竟是暗日列車的工作人員,不可能一直跟著自己,只是不知道是自己幸運還是游戲本就如此,她一路走來都有人引導(dǎo)著她,就仿佛新手指南。
阮清夏沒再多想,往白土地的深處走去,一路上雪白的土地上點綴著深紅的曼珠沙華,白中一點紅,倒是十分美艷。一直走了十幾分鐘,她才到達了土地的邊界,出現(xiàn)在面前的是忘川河畔的紅色海水。
紅色的海水流淌,一個個拿著白日列車卡的人正在上車,而此時遠方一列輕軌已經(jīng)劃開海水駛了過來,剎車時濺起一地紅水發(fā)出嘩聲,在阮清夏面前穩(wěn)穩(wěn)停下。
黃色燈光閃爍,輕軌門緩緩打開,里面沒有乘客,同時每一扇門下來了一個身著白色工作服的列車員,阮清夏一個一個掃過去,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叫大樹的男人。
當然這不是因為阮清夏認識他,而是這個男人長得太特別了,他的模樣并不吸引眼前,只是有一頭鳥窩一樣的黑色亂發(fā),發(fā)上頂著一棵一分米高的小樹苗,細小的樹葉搖晃,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阮清夏小跑過去,他負責的大門已經(jīng)排起了隊伍,阮清夏靠自己過人的體力一個一個擠過去,也不顧其他人的怨言了,最后成功到了第一個,對上了大樹的死魚眼,他懶洋洋的伸出右手。
“白日列車卡。”
阮清夏聞言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發(fā)夾放到對方手上,大樹似乎是感覺手上的觸感不對,他愣了一下低頭看過去,鐵藝發(fā)夾入手冰涼,反射著陽光,大樹看清后把阮清夏拉到了自己身后。
“下一個。”還是懶洋洋的聲音,阮清夏乖乖待在他身后只能看著背影,和他鳥窩頭上翠綠的小樹苗,等了很久,一直到車廂里的座位再也擠不下人了,大樹終于拉著阮清夏進了車廂,在早已預(yù)留好的兩個位置上坐下。
這在現(xiàn)實中似乎是愛心專座,短了些只能坐兩個人,剛好把大樹和阮清夏和其他人隔了開來。
大樹的表情并沒有太多變化,或許活得太久讓他對什么都失去了興趣,“我會幫你回到生門,你就坐在這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白日列車的車程更長,不論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要管。
“不要造成任何麻煩不要引起懷疑,其他人問起你就說是大樹新帶來的列車員,我自然能把你送回去,如果你自己作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啪啦,說完也不等阮清夏回答起身就走,不留一點情面,看來他是徹底把阮清夏當做了一個麻煩。嘆了一口氣,阮清夏只能安慰自己這樣也好,只是離開地獄真的會如此簡單嗎?
留給她思考的時間并不久,輕軌再一次出發(fā)了。日行列車上氣氛確實很好,所有人坐著坐著就開始聊起了天,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自己的人生和死法。
“我啊。”旁邊離阮清夏最近的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頭發(fā)都已花白,“我之前身體都挺健康的,這幾年一下子就不行了,幾個孩子互相推卸著責任,也沒人管我,昨天在家里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