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指令呢。”
阮清夏這才回過神來,現在既然一切都清楚了,她也可以算是真正放心了,念及此處她站了起來,突然伸手拉住了假谷時,聲音里沒有絲毫猶豫。“我們走吧。”
“等等。”一旁的真谷時沉著一張臉,似乎是沒想到阮清夏這么果斷,“你明明知道了他是一個如此危險的人,還選擇把他留在身邊?”
或許是假谷時觸動了真谷時內心最不愿意被揭開的傷疤,一向冷漠的他面對假谷時的時候都不似往常淡定。
“嗯。”阮清夏堅定的點點頭,轉頭對著真谷時笑,“謝謝你,反倒是你讓我更信任他了,不管他做了什么,但他一直在保護我,而你現在是殺不了他的,我也知道你并不想復活,所以…”
“就此告別。”
“…”
像是被生生堵住了嘴巴,真谷時一時無言,只是握緊了拳頭。
反倒是假谷時笑的燦爛,仿佛一個太陽要把這黑暗的水花林都照亮,他看著面前的阮清夏,眼神居然可以用清澈來形容,這一瞬間那些血腥的故事好像都從他身上離開了,他看著她,干凈美好得像個普通的少年。
局面很尷尬,假谷時和阮清夏堅定的站在了一條線上了,臉色陰沉的真谷時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看著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明明決定好了要拉他陪葬的
可此刻,卻是什么辦法也沒有。
阮清夏大概了解了真谷時的想法,為了以防萬一她把假谷時推到了自己前面,不能再逗留在這里了,且不說嚴田一還在外面,真谷時也隨時可能暴動,念及此處她也沒多說什么推著假谷時就開始往回走。
意料之外的是真谷時并沒有跟上來。他就這么站在原地不發一言,腳步聲慢慢遠去,隨著光木的離開他漸漸隱沒在黑暗中,阮清夏回頭看了一眼,在光木的最后一點光源中能看到他大致戰力的人影。
單薄,削瘦。就好像被拋棄的小孩。
這個身影,就好像很多年前,被父母拋下,一個人站在孤兒院面前的孩子。
他執拗,孤僻,融入不了社會,眼里一絲光也沒有。
有那么一瞬間阮清夏想帶著他一起走,但是她知道不行,真谷時痛恨假谷時,隨時可能動手,把他帶在身邊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她嘆了一口氣,知道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真谷時無論多可憐,于她而言,也只是一個認識得人罷了,很假谷時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她現在能做的只是一邊提防著身后一邊慢慢向水花林的入口走去。
就這樣,真谷時沒有做出任何阻攔,二人在黑暗的水花林行進了一會,身旁的各個靈魂依舊在竊竊私語,他們從各種各樣的靈魂中間擠過去,面前漸漸有了光亮,入口要到了。
看著面前漸漸擴大的光亮,阮清夏不知想到了什么,聲音低沉,“對不起,谷時。”
“?”
“從今以后,我不會再懷疑你了。”
“公主不用道歉。”谷時并沒有回頭,回答得很快,“公主永遠都是對的。”
阮清夏失笑,“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她瞇起眼睛,一只手拿著光木,另一只手伸回來,緩緩的放在了心臟的位置,那里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跳動。不是錯覺。
她考慮過很多次,谷時對于她來說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她對谷時是什么感情,但是無論思考多少次,總是得不出結果,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明朗了。
“我以為你離開我了。”
不知道為什么,對方混合著歉疚害怕的嘶啞聲音再次在耳邊回蕩,他是多么強大又漠視生命的人,卻把自己當做珍寶。
沒錯,阮清夏加快了步伐。
真的沒有錯……
面前的少年逆著光,發絲在風中紛飛,他比自己高了不少,削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