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點了點頭道“奴婢清楚。”
豫離有些欣慰地說“我看你也是個明白的,不然太后娘娘也不會如此喜歡你。”說著把桌上的一支銅鏡拿過來遞給清雨。
清雨接過銅鏡,看到鏡子里的臉先是驚訝,可又馬上現出了笑容,說“一張臉能留下一條性命,也不算虧了。”
豫離一邊給清雨換手腕和腳踝的藥一邊說“也別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是心疼你,別人刺面都是刺字,可給你是額間刺了一朵梅花。還怕你受不了疼,特意叫人給你端了碗迷藥,趁你昏迷的時候刺面。”
清雨回想了一下在獄中的情況,若是她選擇了白綾或是匕首又該怎樣?應該此時已經喪命了吧。也不知道太后還有沒有別的準備。或命人救下她,或是任她死去?
清雨不敢多想,太后必經已經給了她選擇的機會,而且她選對了。無論這是運氣好還是機智,總歸她活下來了。
清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一枚刺面的梅花跟了自己多久了?記得當時都城里的女子不明就里還覺得這是個新式的妝容,紛紛仿效她在額頭上畫一枚梅花。
美貌對于女子來說,從來都是雙刃劍。不是害人就是害己。
雖然有心回護,心中也有不甘。可樂天公主都辦不了的事,她一個宮中女官又何德何能呢?清雨這次也算長了教訓,見事態不好,也不再多言。各人有命,她管好自己就罷了。
只要人活著一天就要拼了命為自己掙一天。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高高在上的貴人都一樣。
皇帝之位是至尊之位,想爭搶的人太多。如今齊雅稱帝,無人敢撼動帝位,可對于太子之位卻各個如烏眼雞一般,炸起渾身的雞毛也要斗個沒完。
在封禪一事上齊元爽算是得了個便宜,可在修建“天樞”一事上齊思淼又拔了個頭籌。兩人各自出招顯得也相差無幾。
齊思淼本意是想借著趙嗣之的手打壓胡杰,順便牽連到齊樺身上,從而說一個“王氏宗親不可信”的論調。
這樣他還可以把樂天公主牽連進來,那齊元爽的臂膀也會折斷。只可惜他腦子里的彎彎繞繞太多,這匆忙之間未能部署完全,這些計劃一個也沒按照他的意圖進行。
不過,好在他在這次的事中發現了清雨。
雖然他沒親自和清雨打過交道,不過聽說了清雨奉旨查案的時候,搞得趙嗣之顯些招架不住。他對清雨可是刮目相看。
就在清雨對著銅鏡回憶往事并且告誡自己萬萬不可再插手多余之事的時候,齊思淼如鬼魅一般進來了。
清雨下了一跳,顯些握不住手中的銅鏡,不過好在她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一般的陣仗也可以應付,這從不算失了儀態。
清雨站起行了個男子的拱手禮說“不知道齊大人到我這里來有何指教。只是這外面的人也都叫我慣的不成樣子,您來了也不通報一聲。”清雨說著不動聲色地將齊思淼引到桌邊就坐。
清雨的房間不大,除了門口的一張圓桌算是能招待客人,再稍稍往里一點便是床鋪和梳妝臺了。齊思淼剛才一腳踏入門內顯然無所顧忌,頗為不合禮節。
齊思淼哈哈笑著“清雨大人別來無恙,我也只是路過,聽說大人的美名前來探望一二。”
清雨大概猜出他的來意,也只好應付一下說“有勞齊大人了。不過我與齊大人素無交情,況且只是陛下身邊一個執掌文書的女官,怕是幫不到齊大人什么。”
齊思淼也不氣餒,便說“清雨大人也不必如此過謙。其實齊某來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久聞清雨大人才名卓著,想請您在閑暇之余可以過府,指點一下我府上那些女眷的功課。”
清雨覺得好笑,問道“貴府上的女眷也不需要考功名。何況齊大人不是一直倡導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怎么如今又對府中女眷的功課如此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