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去哪里？”

面對端木新的突然出現，楊雪毫無準備，心里甚至有一撮不知名的慌張和愧疚。

“七弟為何在此？”

很明顯，端木澤不開心了。

端木新大晚上不會來如此隱蔽的地方游玩，那不如先發制人。

“我以為我會是第一個從這條路走到竹蘭居的人，如今看來，大哥早已走過多次。”端木新聲音悲涼，白色月光映在他臉上似乎添了一層霜。

“許多事情本來就是命中注定，非人力可改變。”

端木澤當然知道端木新對楊雪的心思，面對情敵，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什么樣的話能讓端木新痛苦，他最清楚不過。

端木新不理端木澤，向楊雪跑去，他從來說不過他這位大哥的，多說無益。

隔楊雪只有一米遠的時候，卻被端木澤活生生攔下來，“阿雪，你是悶得慌出來游玩是不是？”

端木新哀求似的苦笑看著楊雪，他希望楊雪就是出宮散散心。

“新殿下，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真的對不起。”

楊雪心里倒是希望端木新不曾請命出戰，自己心里反而會好過一些，用性命換來的自由太過沉重！

而自己現在的所為，明擺著不尊重別人用生命換來的自由

“阿雪，什么意思”

端木新心中早已有自己不愿相信的猜測。

從看見兩人一同出現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就開始隱隱作痛。

什么時候開始他的阿雪已經跟大哥關系如此好了深夜翻墻外出

楊雪深深吸了一口氣，此時越優柔寡斷，越發傷人傷己，索性說明白的好。

“新殿下，我要出宮，十年之內可能不會回來了；楊雪之前愚笨，一直把新殿下當仇人，如今只覺虧欠殿下許多，日后如果有緣再遇見殿下，只要殿下需要，楊雪定會報恩！“

“十年？報恩？”

“哈哈哈～”端木新笑得凄切，笑著笑著眼角便濕潤了，

是了，阿雪從來都不喜歡待在宮中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不同的是阿雪以前喚自己阿新；

現在卻叫新殿下！

可是阿雪跟著大哥走了，自己此生怕是再無半分機會

”阿雪，我已寫了密函求皇額娘保你周全！”

“你不想嫁人，便不嫁人，想睡懶覺便睡懶覺，想出宮游玩也可以讓玉珠陪著你……”

“你想你想……想，你想做什么我都會求母后為你周旋，你可不可以留下來？”

“對了，我會特意囑咐母后不要為難你與四個見面，你留下來好不好？“

端木新說到最后已哽咽不能自控，他好害怕楊雪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好怕好怕

眼前這個溫潤的男子，此刻毫不在乎自己的尊嚴，只為了奢求自己留下來……

可是留下來，只會為朔哥哥帶去無數的劫難，自己性命也會隨時受到威脅，真的只有……對不起了。

“新殿下，真的對不起，我不愿留在宮中。”

“這個象牙我戴在身邊很久了，每次苦惱的時候摸一摸它便可心平氣和，若殿下相信天涯若比鄰，便收下這象牙，日后有緣自會相見。”

楊雪拿下脖子上的象牙吊墜遞給端木新，端木澤翻了翻白眼，他真的很酸

端木新只覺得心口的石頭越來越沉，壓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他的阿雪，以前從不肯讓他如此傷心

天涯若比鄰？

為何……為何總要隔著那么遠的距離！

罷了，有個念想也是可以的，“阿雪，你可以叫我一聲阿新嗎？”

啥？楊雪覺得難堪又難受，她沒想端木新會提這樣的要求，但這樣的事與端木新為自己所做的事比起來，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