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故事聽得小瑯悵然若失,良久才想起來向淺笑提問。
“那個熾仇帝,算不算是魔修了?”
淺笑點頭“以生人獻祭強行拔高修為,這是邪法中的邪法,自然算是魔修無疑。”
“淺笑,你是不是覺得他該死?”
沒錯,淺笑說話間的用詞、語氣和表情,都讓小瑯有一種淺笑覺得他該死的感覺。
“你覺得他不該死嗎?就算他害死了初代這一點不能怪他,可初代的確是因他而死。他身為皇室子弟,身處宮廷權力斗爭中心,明明有能力為自己爭取利益變得更強,卻放任自流終至害人害己。最后更是成了魔修,獻祭生人,大肆屠戮,破壞六界輪回平衡。你覺得他不該死嗎?”
淺笑的笑容完美的與平時無異,但語氣卻越來越激動,一字一句都讓小瑯感到徹骨生寒。
“可是,你應該也認為,被初代王認可的人,一定不會有錯的,對吧?”
聞言,淺笑愣住了。
見淺笑不說話,小瑯繼續說道“反正我是這么認為的,而且整場戰爭里他除了最后的獻祭和屠戮,都沒有其他的錯處,對不對?”
淺笑的笑容微微收斂,垂下了眼睛,似是不想和小瑯說話的樣子。
“淺笑,曾經我和文墨討論魔族的時候,他告訴過我外族魔修墮魔一般是有兩個原因。自甘墮落,身心化魔,這是第一個原因;為人所迫,為情所困,這便是第二個原因了。”
“文墨說,所謂魔,其實都是被人逼出來的。”
小瑯小心翼翼地看著淺笑,卻見她忽然又笑了,只是這一次笑的很疲憊,像是笑累了,再也笑不動了似的。
“小瑯,我明白的,我只是不愿承認他作為初代的死因之一,卻沒有錯處這一點罷了。你又何必非要戳穿我不可呢?”
“自那之后我雖然謹記著初代曾經告訴過我的話,努力不去討厭人族,但還是免不了不喜歡,直到我第二次遇見那個對我笑的很好看的人族女子。”
“我怎么也沒想到會在不歸山脈一處隱秘的山谷中見到她。這次她是獨自一人,而且竟已經是一宗之主了。她似乎喜歡穿藍色,兩次見她她都是穿著藍衣,這次還戴著藍色的面紗,擋住了臉上的笑,只能看見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在與狐族的爭斗中受了傷,暈倒在她的山谷,醒來時就躺在她的樓里。她對我說她是這里的樓主,既然我在不歸山脈暈倒,就應當是妖了吧。”
“我點頭,我認出了她,她當然認不出我,卻留我在她樓中修養。我問她,你不怕我一個妖,害了你這一門的凡人嗎?”
“她說‘沒關系,我從未見過笑的像你這樣溫柔的妖。’”
“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告訴我說,溫柔是好事,但若是習慣了把內心的溫柔掛在臉上,最后難免傷人傷己,她就是前車之鑒。”
“離開她的山谷后,我發現其實我并沒有不喜歡人族,更甚者也沒有不喜歡熾仇帝,只是不喜歡他們造成的初代的死罷了,大概對天界也是同樣的心思。人族有個詞叫愛屋及烏,我想也應當有恨屋及烏這個詞才合適。”
淺笑的情緒讓小瑯有些擔憂,聽說有些魂體如果情緒波動過大的話很有可能導致魂崩,尤其是淺笑這樣力量不穩定的殘魂。
“淺笑,你現在已經不是大狼王了,該休息了,你可以討厭你想討厭的事物了。”
淺笑搖搖頭,再次恢復了往常的笑容。
“不要擔心,我已經習慣了什么也不討厭了,現在就算想討厭,也討厭不起來了。我是大狼王,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還是!只要我這一世的魂息一日不滅,我就一日是大狼王!”
淺笑忽然伸出雙臂,虛抱住了小瑯。
“不過,以前我只聽過族眾說,‘你是大狼王,有你在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