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變慢了。這片樹林對你來說大概有危險,你不要再往深處扎根了,快退出來!”
看這樣子,南枳的神識大概是被麻痹了之類的,反應速度變得異常緩慢,再這樣下去,南枳說不定就會逐漸失去意識,然后變成和這個密林里的樹一個樣子。
南枳慢慢地睜大了眼睛,一雙漆黑的眸子里滿是驚恐。此時在識海空間里,小瑯不再是眼盲的狀態,這才看清楚原來南枳的眼睛并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十分濃郁深重的墨綠色,像是蘊藏著莽莽山林的生機。
“貓——貓——不——是——你——一——直——在——催——我——下——探——嗎?”
小瑯聞言一愣,隨即果斷的搖頭“我沒有,不是我!你快把根退出來!”
南枳又是極為緩慢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便在小瑯的面前緩慢地消散了。
小瑯有些疲憊地嘆一口氣,感知到南枳的根系已經在緩慢地回撤,這才稍微安心,退出了南枳的精神空間。
本以為外面應當還是一片激戰的場面,萬萬沒想到,神識歸位,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樹枝和樹葉的摩擦聲已經不見了,樹林中只余一片寂靜。
除了正在拼命咬她的耳朵的青青極力壓低的催促聲之外。
“喂!貓,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快醒醒呀!嗷唔——”
“嘶——”耳垂上突如其來的刺痛感疼得小瑯一陣齜牙咧嘴,連忙出聲攔住青青,“別咬了別咬了,我回來了!哎呦好疼,你怎么還咬?”
“誰讓你這么半天才醒過來,你快想辦法幫幫那個人族冰塊兒!”
青青說的是須夷,這幾天相處下來,青青不是太喜歡他們三個,便根據他們的情況分別取了外號。
須夷是人族冰塊兒,安敬是人族黑臉兒,比起來小瑯算是幸運的了,大概因為同是妖族,青青只是跟南枳一起叫她貓。
小瑯趕緊順著青青一排小肉腳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須夷半跪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手擺出一個防御的架勢,周身環繞著大量的符紙,此時那些符紙正在一張接一張的燃燒殆盡。
而他的對面,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明顯是個魔修,手中捏著一個火訣,青紫的魔焰在她的面前鋪成了一面墻。
而那火墻,正是不斷燃燒著須夷符紙,還逼得須夷動彈不得的元兇!
至于安敬,早就被敲暈了放倒在一邊了。
小瑯探得安敬并無大礙,只是受了點輕傷暈過去了,呼吸和靈氣運行都還算平穩,便集中了精力去觀察須夷和那黑衣女子的戰斗。
那黑衣女子身姿纖長窈窕,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黑衣黑帽黑鞋黑面紗,就連手上都戴著黑色的手套,乍一眼讓小瑯想到了當初的石英。
不過與石英不同的是,這女子的一頭如瀑黑發扎成了馬尾,披在黑色的帷帽上,像是緞子一般,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著幽幽的光芒。
說是戰斗,實際上不如說是單方面的毆打。
須夷一直被不知什么力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那黑衣女子不但魔火厲害,還在用一柄短刀不停地向須夷擊出刀氣。
這刀氣破風無聲,來無影去無蹤,讓須夷防不勝防,只得靠符紙的數量堆砌成防御的壁壘,然而畢竟符紙數量有限,又是消耗品,防御的力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弱下去。
照這個趨勢下去,須夷必敗無疑!
見能把須夷逼到這個份上,小瑯在焦急之余,心中還生起了一絲好奇。
到底是什么魔,能把人帝最信任的貼身侍衛按在地上打?
難道,是這個所謂守城大陣陣眼的看守者?
這黑衣女子雖然明面上看著是開光初期魔修,但小瑯相信她一定隱藏了修為,因為她身上的威壓雖然只有開光初期,但威勢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