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一點都沒有理會的意思,似乎完全沒有交流的能力。
但那又不同于普通的自說自話,正常人如果聽到一個人不斷的自言自語,多半會把他當成瘋子,然后就會自然而然的屏蔽這個家伙說的話,畢竟誰又會把一個精神病人的瘋話當回事呢?
可項籍沒法那么做,不斷沖入腦海的陌生思緒攪得他心神不寧,根本就沒辦法集中精神,項籍的意識只能順著這股雜亂的思緒隨波逐流,甚至隨著洶涌澎湃的信息流不斷加大,就連思考的能力都在漸漸失去。
就這樣,他渾渾噩噩的站立在原地,任憑敵人從遠處趕到自己身旁形成陣勢,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法師模樣的家伙舉著法杖站在遠處,隨著咒文的吟唱,一枚冰錐呼嘯著飛來砸向自己的面門,duang!
我這就是傳說中城墻拐角那么厚的臉皮嗎?項籍苦笑著在心中調侃自己,無力控制自己身體的他也只能放任對方好整以暇的拉開架勢,然后用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徹底淹沒自己。
當!當!當!當!一支、兩支、三支、四支,那些強弓發射的箭簇雨點般狠狠砸來,剛開始項籍還有心思計算自己到底挨了多少發冤枉彈,但到了后來,隨著腦海中那股雜音越來越強,對外界的感知也變得模糊起來。
隱約間似乎感覺到敵人中途變換了攻擊方式,身體周圍的溫度起了變化,從寒冷變得灼熱,眼前忽明忽暗,好像有無數人舉著火把在自己眼前搖晃,一絲危機感此時在心底倏忽一晃,很快被腦海中的雜亂思緒沖得無影無蹤。
我是陳家洛,我是
腦海中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陌生的情感隨著加速涌入的信息流逐漸喧囂沸騰,十多分鐘后項籍只能從中分辨出最鮮明最激烈的那一抹,其余則通通被沖刷殆盡。
今天我被父親打了。。痛
蒙學第一天,先生的戒尺。。懼
八月十四,前天。。西邊的吳堡被屠滅。說是官府動的手恐懼不解
滿城中的人騎馬上街,撞死路人。厭惡不解。
偷聽家中老仆聊天,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厭惡。。
見到師父。忐忑。
學成拳法。。欣喜。
又遇到韃子欺壓漢人。壓抑。憐憫。
第一次潛入滿洲城教訓欺負人的韃子。失手殺人。恐懼。那人好不禁打
清風翻書文字獄。可惡。
武藝大成。打斗。切磋勝利連勝師父教導強大。責任。
華夷之辨。文化。教統。。屠殺。衣冠禽獸。。憤怒。
當今天下,乾坤反覆,神州陸沉,昏天黑地,日月無光。。沉重。迷茫。
祖先家族圣人教誨。頓悟。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吾既藝成,當拼盡憑生氣力,救天下百姓于水火!
一個人一生的信息量何其繁雜冗長,即便是只挑印象最深刻最鮮明的那部分,也花費了數十分鐘時間,恰在此時胸口一陣疼痛,項籍終于從混沌中醒轉過來,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力。
但似乎已經太晚了,身體狀況糟糕到無以復加,即便是經過龍象般若功強化的肉體,也禁不住長時間高溫的考驗,嚴重的燒傷使得肉體強度大降,以至于之前可以完全防御的攻擊現在已然無法抵御。
龍象般若功畢竟沒有改變項籍身體的根本性質,強化過的蛋白質分子那也還是蛋白質,足夠的溫度下依然會發生化學反應,數十分鐘的高溫炙烤足以讓肌肉變質,現在的項籍完全是依靠強橫的內力才堪堪維持行動。
無法戰勝!甚至無法逃脫。
項籍回身一拳,干掉了一個揉身上前的家伙,此后便再無建樹,與敵人又周旋了數分鐘后,他得出了這個結論。
周身數米之內有一層古怪力場束縛,限制著項籍的拳腳行動,從中心越往外這股力量越大,而敵人卻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