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送你。”江執(zhí)不以為然。
肖也一撇嘴,“用你送啊?真當我本事不如你呢?”
傲嬌的人兒啊。
“能進敦煌做修復的,誰的本事都不差。所以有沒有稱號都無所謂,有時候稱號反倒是個累贅。”江執(zhí)由衷道。
肖也探胳膊又拎了罐啤酒,打開,“也是,頭頂光環(huán),做事反倒受束縛,像是你,有多少人贊你就有多少人罵你,直到從神壇上摔下來,別人還不忘給你扣個招搖撞騙的帽子。”
江執(zhí)笑了笑,沒說什么。
“其實你倒不如大大方方就承認了,別真等哪天你被人扒了馬甲,那顯得你多不實在啊,盛棠那個丫頭沒少旁敲側擊,她明著不說,暗地里對你從哪冒出來可是很感興趣的。”
“她又沒問我,我承認什么?跟她說我就是fan神?你覺得她信嗎?”
肖也側過身看著他,好生打量了一番,嘆了口氣,“也是,你不拿出點證據(jù)來,她會認為你就是個騙子,要你拿出證據(jù)吧,你又不稀罕跟別人證明你自己,江執(zhí)啊,你的性格真是……一言難盡。”
“難盡就別說了。”江執(zhí)懶得跟他廢話,起身要走。
肖也卻及時拉住他的手臂,“再聊會,聊會唄……”又賤切切地晃了一晃。
江執(zhí)冷不丁就想到盛棠拉著他的衣擺輕輕一晃的場景,就好像有什么東西隨著那一晃往他心里鉆了一下。
現(xiàn)在……
江執(zhí)低頭,厭惡地甩開肖也的手,重新坐下來,“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肖也忍笑,“哎我問你,當初你為什么把那塊壁畫退回去了?憑你的本事不可能修不了。”
“個人名義送過來,壁畫卻出自敦煌,你說還能是什么情況。”江執(zhí)將奶茶瓶往地上一放,雙手交叉墊在腦后。
肖也馬上反應過來,盜竊。
“才發(fā)現(xiàn)你還挺正義的,寧可賠上名聲也不助人為非作歹啊。”
江執(zhí)可沒稀罕他的夸贊,慢條斯理地說,“我不接,只是因為那天心情不好。”
盜竊的肯定不假了,但也未必就是當下盜的,像是在兵荒馬亂的年代,壁畫疏于管理,歷朝歷代都會有壁畫被盜的情況,然后流轉黑市,一代代也不知道倒了幾手了。
肖也噎了一下,這個人的德性啊……
“你有你不想說的,我也不逼你。”肖也心知肚明,他能來敦煌,背后的因由絕對不簡單,但他閉口不談也不好一問再問,再開口接了壁畫的話題。
“0號窟也有被盜的情況,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
江執(zhí)“嗯”了一聲。
第一次進0號窟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雖說里頭的壁畫破損嚴重,但人為盜走的部分也挺明顯,是被人整體揭取了一塊,缺失部分是什么內(nèi)容,沈瑤還在查。
“你說,盜壁畫的人進0號窟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么。”肖也純屬好奇。
江執(zhí)沉思少頃,“也許還能看見更多。”
否則之前的傳言是怎么出來的?有些話可未必是空穴來風。
肖也贊同他的想法,“我檢測了所有的樣品,砂石是敦煌的山石,顏料是敦煌的礦料,連打地仗的麥草比例都沒瞧出有什么問題,所以我在懷疑是不是真有什么揮發(fā)性的物質,隨著0號窟的修復而消失了呢?畢竟咱們這幾次都沒什么異常了,像是祁余他們,現(xiàn)在幾乎天天在窟里待著呢。”
“或者某種物質的成分發(fā)生變化也有可能。”江執(zhí)補了句。
肖也思考少許,點點頭,“我繼續(xù)盯著。”
石窟壁畫出現(xiàn)異常這在修復史上很常見,再多的問題最后都能用技術解釋得通,性質就跟墓葬的林林種種傳說一樣,之所以被扣上或詭異或離奇的帽子,無非是沒解開其中的奧秘。
0號窟的異常現(xiàn)象多于敦